出這個主意的人就對阿寶沒安好心。
好在阿寶年歲小,這樣的毒計對她並沒有很大的影響。
也好在……剛剛這王彥躲在離院子遠遠的地方, 看起來也有些避諱。
他沉著臉, 臉上帶著殺氣, 嘴裡說著要把人扔到護城河直接淹死, 王彥不過是個豪族膏粱子弟, 哪裡見過這樣的兇橫,再想想自家祖母廣安侯夫人挨的那當頭一箭,他雙腿發軟,要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樹木,幾乎要跪在蕭閔的面前。
看他滿心恐懼,阿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摸了摸自己圓潤的肥下巴,這才問道,“誰給你出這個主意的?”
“什麼?”
“誰讓你來勾引我的?”看王彥這模樣就知道,他似乎也不太情願,阿寶下意識就想到,這怕是有人想要坑害自己。見王彥抿了抿嘴角,一張俊俏的臉蒼白得沒有血色,她就歪著小腦袋繼續問道,“還有,是誰把你放進來,告訴你我住這兒的?”
如今國公府被範氏管著,還是很嚴謹的,阿寶就知道,王彥能進了國公府的門還沒有人阻攔,必然有內應。
這個內應她心裡有點想法,王彥卻咬了咬嘴角,垂眸說道,“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剛剛還說……”
“是我衝撞了四姑娘,送我去衙門,難免鬧起來壞了四姑娘的名聲。要不,你把我打斷腿吧。”王彥虛弱地說道。
他再是一個侯門子弟,也知道在蕭閔的面前什麼都算不上,因此求情的話一句不提,站在蕭閔的面前一副伏法的樣子。
“能放你進國公府的門……這事兒是我祖母的主意麼?”
“不是。”王彥苦笑著搖頭。
阿寶卻看了他一會兒。
“與他不必多說。”蕭閔拍了拍阿寶的小腦袋冷冷地說道。
“雖然廣安侯府覬覦我,心腸很壞,可你還算有點良心。”阿寶覺得這王彥雖然也應長輩的要求來了,不過好歹還有些底線,而且……她眨了眨眼睛,想到廣安侯府的死纏爛打,就跟狗皮膏藥一樣,哪怕姜國公再三與廣安侯府劃清界限,可只憑著姜國公夫人所生的這些兒女,姜家和廣安侯府在外人的眼裡就撕扯不開。
她想著姜國公每每因家事身心俱疲,就慢吞吞地對王彥說道,“在世子面前,你都寧願一力承擔罪過,也不肯波及旁人,也沒有想對我怎樣,我覺得你好歹還要臉皮。”
王彥和廣安侯夫人與小王氏那些沒皮沒臉沒有底線相比,還勉強湊合著。
如果能讓王彥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好歹他也是王家的人,日後能有能力攔著廣安侯府的那些不要臉的,讓她祖父能好過些,也還好。
“你……”王彥詫異地看著阿寶。
“說起來,能出這麼個主意的人,我心裡也有數。”家裡一共就這麼幾個女眷,誰不知道誰啊……阿寶猜也猜得出來這跟姜國公夫人脫不開關係,怕是姝寧也有份兒。
她不說這個,歪著頭想了想,就對王彥說道,“你既然知道不能對我出手,我覺得你這人還行。只不過想要自己的生活過得好,為什麼只想著要靠姻親,要靠旁人呢?”
“我……”
“你想說你文武不行,只能混吃等死麼?”阿寶乾脆地對王彥問道,“所以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靠著姻親過日子,哪怕姻親再討厭你,你也厚著臉皮湊過去,只為了有一口富貴飯吃?跪著吃飯,被人唾棄到臉上還要賠笑得來的飯,很香甜麼?”
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稚氣,奶聲奶氣的,可是卻如同響亮的耳光,讓本虛弱可憐的少年只覺得臉疼得不行。
他動了動嘴角,一雙眼呆呆地看著年紀不大的阿寶,就聽見阿寶正仰著頭看著他,認真地問他,“為什麼不站著,靠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