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點了點小腦袋。
怎麼暖道場,它還是有經驗的。
暖暖毛茸茸的小傢伙兒似乎是在安慰他,長澤仙君垂頭,抿緊嘴角,把下顎如同狼崽那時一般搭在它的小腦袋上。
“道場只有我一人多年。你多陪陪我。”他努力用不那麼冷淡的聲音說道。
示弱,這也不丟人。
當然,狼拒絕承認從前不讓人來道場是他覺得人多很煩。
只想一隻狼趴在道場睡覺。
可誰讓它心疼他呢。
這帶著幾分低沉與清冷的話,讓撐得慌的狸貓暈乎乎的,又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平時長澤仙君好像不是這個性格。
那不是冰冷冷漠,一劍蕩平四海的堅毅強者麼?
怎麼變得可憐兮兮。
不過它迷糊了一下,下意識地點了點小腦袋答應他,又習慣地蹭了蹭頭頂上仙君優美的臉頰。
蹭蹭又不吃虧。
狸貓蹭的,日後金雙雙又不會負責。
狸貓理直氣壯地又蹭了蹭。
只是直到長澤仙君抱著她進入了正殿,把她抱上了自己的寶榻一同休息,被修長的手臂禁錮在中間,狸貓突然覺得有點不對了……只是讓它來暖道場,怎麼暖到榻上來了?
可看著習慣地抱著自己入睡,已經合上眼睛的長澤仙君,狸貓被圈在他手臂之間,身邊都是他身上清淺的,有點熟悉的靈果的香甜氣息。
有靈果的甜香環繞,它也生不出危機感。
它又覺得這仙君似乎沒什麼毛病……跟毛茸茸的小傢伙兒睡在一塊兒多正常啊。
她還一直抱著小紫睡覺呢。
雖然她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不過還是那句話……狸貓睡了仙君,跟金雙雙有什麼關係。
狸貓睡的。
金雙雙不用負責。
一下子想通了這麼多,狸貓頓時神清氣爽,毫無心理障礙抱住美人仙君的手臂呼呼大睡。
外出一趟回來大吃一頓,這一覺自然會睡得好生香甜。
它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耳邊總是會傳來一些男男女女或是爭執或是懇求的話語。
那些話語混沌不清,可它就是下意識地知道,那似乎是爭論著一件很重要的事。
又似乎是在迷濛的睡意裡,她夢見了一張清晰又帶著幾分憐憫溫柔的臉。那是女子溫柔的面龐,似乎看向它,嘆息著說道,“別怕。”
那張臉格外清晰。
是關雲仙的臉。
狸貓猛地睜開眼睛,要不是毛茸茸的肚皮上還橫著有力的手臂,它都要跳起來了。
好傢伙,拿了關雲仙的一張畫像,它似乎現在天天夢見她。
夢裡,應該是從前的某一個時間點,那位關雲仙一直想要保護什麼,為了什麼頻繁地請求著另外的一個人。
哪怕被拒絕,被訓斥,她依舊不願放棄。
那一定是她很重視的什麼。
不過這都一千年了,狸貓對她想保護的東西興趣就不大,畢竟她跟關雲仙的因果也已經在給海崖送去靈丹之後就了結。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反而是這抱著自己似乎很熟練睡覺的長澤仙君,這手臂有力沉重,壓得狸貓喘不過氣。
更讓狸緊張的是,這仙君俊美的臉和它捱得近近的,呼吸都噴薄在它毛耳朵尖尖兒上,吹起它的耳朵毛毛。
小傢伙兒忍不住抖著自己的毛耳朵,哼哼了兩聲,一偏頭,卻見長澤仙君已經睜開眼。
那是一雙清明毫無睡意的眼睛。
對上這雙眼睛,狸貓本能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