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順著海湘留下的線索來找她。
可是第一次,狸貓不想自己被拯救。
如果,如果是海湘留下了陰謀,能夠傷害長澤仙君,或者傷害到其他人的陰謀,比起自己,它更希望其他人能夠平安。
“你真不是東西。明明我救了你,你不僅要害我,還要害我喜歡的人。”不過在壞人的面前狸貓不哭。
它就盯著海湘,恨不能把他記在心裡,直到現在它才發現自己輕飄飄的,只有神魂,可神魂卻在慢慢凝聚。
見它垂頭疑惑地看著它自己,顯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海湘悠然地坐在不遠處笑著說道,“星羅宗的修士,嘴上刻薄兇狠,卻對你真不錯。”
見狸貓記恨地看著自己,他也不在意。
似乎不在意在她的面前露出自己真面目,他反而更加自在,輕輕地說道,“口口聲聲要抹殺你,卻留給你凝固魂體的靈物。要不然,只有靈智的器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修煉出真正的身體。”
器靈說起來也不過是神魂罷了。
小小的一個神魂,又沒有寄居在誕生了自己靈智的異寶之中,又不去奪舍,連個實實在在的身體都沒有,去哪都是被煉化的命。
可這小傢伙竟然修煉出了溫暖又真實的身體,真以為自己天賦異稟不成?
海湘託著下顎,一把將哀鳴了一聲的大殿禁錮在半空,在狸貓更加茫然的目光裡輕聲說道,“這絕不可能是關雲一人的能力。那女人修煉靈丹是出色的天才,可凝練神魂,這樣強橫的力量,除了星羅宗宗主之外,誰也做不到。”
他笑了笑說道,“我本以為星羅宗宗主一心要抹殺你,可沒想到,他嘴裡說了那麼多狠絕的話,卻放你自由。”
少年的聲音淺淺淡淡,狸貓一頭霧水,可耳邊,卻似乎傳來冷酷的聲音,又似乎被冰冷的視線盯著。
那雙眼睛似乎看著腦海中一個探頭探腦,怯生生觀望又畏懼的自己,冷冷地說道,“不過是個法器罷了。”
器靈似乎知道他不及總是對它微笑的女修和氣,知道他一心要宰了自己,把自己縮成一團,抽噎了一下。
“想活著。”它可憐巴巴地說道。
那冷酷的眼睛依舊盯著它。
許久,卻從他的手裡甩出一捧冰冷又重重的水。
那些泛起金橙之色的水覆蓋在它的身上,和它融合在一起,將它渡上金橙的顏色。
耳邊傳來有女修急切的聲音。
“師兄!”
“讓它滾。”那冷酷的聲音越走越遠,慢慢地說道,“只是日後星羅宗無法窺視天機,你們也不要後悔。”
那聲音揚長而去,器靈裹著冰冷的水汽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見了一張張關切又溫和,卻很模糊看不清楚面容的臉。
一張唯一清晰,和狸貓在星羅宗大殿中見到的畫像上很相似的臉的女修輕輕捧起它,看著它輕聲說道,“師兄還是放過你。”
她拿出一個丹爐,把它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柔和地說道,“這是太乙仙露,可千年凝鍊一具身軀。小傢伙兒,我們離開後必定有人尋找你。好好睡一覺,待時光過去,人們把星羅宗都忘記,你再出來,過你喜歡的生活。”
她輕輕柔柔地笑了起來,喃喃地說道,“此去征戰不知生死,就算僥倖活下來,我等也必須前往上界,無法歸來。若你留在此界,若你……若你還記得我,可以去看看屬於我的城池。歷經千百年,也不知我的家還會在不在。”
“你的家在哪?”它忍不住問道。
“我的家是關雲城。”她把它放進丹爐,丹爐合上的時候,它看見一個個的修士轉身離去的模糊的背影。
“你不是星羅宗的修士。”狸貓趴在那裡,腦海中翻湧著很多很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