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從前那樣四處漏風不能積累於體內,便知道這女修的傷勢有了好轉的希望。
她才鬆了一口氣,就見那狼崽如厚厚的狼頭帽子一樣蓋在自家金師妹的小腦袋上。
這小姑娘頂著毛茸茸的狼崽,探頭探腦,看起來……這帽子還蠻好看。
只唯一可惜,這狼崽把金雙雙的發頂全都佔據,旁人不能如從前那樣去摸摸小姑娘的小腦袋,又像是完全霸佔了她一樣。
這麼一種奇怪的想法讓凌素失笑。
她覺得自己想多了,又關心地去看良氏女修的傷勢。
成師兄正在一旁放出一面圓鏡,鏡中有白色靈光倒映而出,映照著這女修的渾身上下。
就見她身上的經脈秋毫必現,又有一道道溫潤的白光從圓鏡之中透出,緩緩恢復著這女修的經脈。
這顯然不是尋常道法能夠做到。
良氏守在這裡的修士千恩萬謝,又急忙把並沒有怎麼辛苦忙活的金雙雙等人引到一旁坐下休息。
待好不容易韓瑜與成師兄都收了神通,那緩緩睜開眼睛的虛弱女修撫摸自己的丹田,頓時與家人抱頭痛哭。
“仙宮之恩如同再造,日後良氏絕不負仙宮恩義。”良氏修士便含淚說道。
“無需這般。”韓瑜再三推辭,又將宮主賜下的幾枚靈丹交給他們,見良氏修士們都很激動,更希望能安撫他們,便說道,“是非曲直,我等已經分明。如今不知幾位道友有何要求。仙宮必然為良氏張目。”
雖然都請仙宮來主持正義,那他就不會打圓場,不會和稀泥,而是真正站在正理這一面。
倒是那良氏修士們都沉默下來。
就算以仙宮的威勢讓關氏讓步,又怎樣呢?
都在這城中住著,難道還能將對方逐出這裡?
關氏必然不肯,到時兩個世家必然又起紛爭。
“我要解除婚事。”那虛弱的女修卻已經開口,伏在自己妹妹的懷裡,對關切看來的韓瑜等人稽首,之後輕聲說道,“毀我修為,如同殺人,這樣的人不能為我道侶,名義上的也不行。既然他家中毀去聯姻盟誓,將這關雲城安危至於不顧,那婚盟就此作罷。至於他家……”
她抬眼,緩緩地對韓瑜說道,“這件事我會親自與他家中商議,不必再勞煩仙宮。”她很有主意的樣子,韓瑜便沉吟說道,“若要仙宮主持公道,不如……”
“我只求仙宮不要給那人賜下救命之物。”
“這是自然。”既然為惡,那韓瑜就不準備浪費靈丹給那人身上。
不過恐怕這兩家就要結仇。
“傷我阿姐性命那一日,就已經結仇,不能迴轉。仙宮公理已經分明。”
雲頂仙宮的修士救了良氏女修,沒有救另一人,就已經很公正,定奪出了他們之間孰對孰錯
這已經是雲頂仙宮能做的最大的幫助。
所以,既然已經分出對錯,日後的事就沒有迫切需要雲頂仙宮插手的事了。
無論是戰是和,他們都會耗費漫長的時間來決定,怎能耽誤仙宮修士於此長居。
他們既然這樣說,韓瑜倒也沒有繼續,而是說道,“既如此,我們就再在此地停留幾日,也好看看良道友的傷勢會不會變化。”
他能繼續看顧受傷的女修,良氏自然萬分感激,便熱情地給他們單獨在族地尋了景色極好又安靜不吵鬧的院落居住。
待到了院落,狸貓就跟韓瑜關心地問道,“師兄,那對面那男人咱們就不救了,對麼?”
她眼睛亮晶晶的,頭頂翻白眼臉色不善的狼崽,韓瑜失笑,和聲說道,“殺人償命,哪裡有不顧公道去救他的道理。”
他不出手救人,就已經說明對對方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