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聽,我會慢慢告訴你。”白君意溫和地說道。
“可是就算是你講給我聽,那些細節都是你的記憶,我依然是忘記的。”白曦垂了垂小腦袋,想不通自己與白君意還曾經什麼時候在一塊兒過,似乎還時間不短,甚至連銀月都動容放棄的樣子。
她有些失落,覺得自己對白君意真的很不公平,那麼久的感情,彷彿這一路走過來,眼前這個風姿俊美的男人一直都沒有改變無怨無悔地陪著她,然後為了她一次一次地失望傷心。
“我想自己想起來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麼。”白曦輕聲說道。
如果說從前她覺得忘記什麼不可能,可是如果她修的是無情道,那一切都很可能了。
無情道就是在修煉的道路上,捨棄一切的感情,一切對自己來說會成為牽絆的一切,當然也包括會阻礙她的記憶。
“好。”白君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垂頭親了親她的眉心,“我等你。”
這兩隻小兩口還沒有結婚就開始黏黏糊糊的。
公然虐待三位此刻在房間之中的單身人士。
“那我們也去,如果阿芝不願意說,我來撬開她的嘴。”狸貓族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還是黑夜,自家飼主應該還沒醒,咬了咬牙決定多陪伴一會兒。
對於執法隊來說,這本來是不符合規定的,不過想要給白曦多看一看執法隊的好處,青年修士微微點頭,帶著他們一塊兒星夜回了執法隊。
此刻執法隊裡安靜一片,青年修士送了他們去其中的一個封了無數符籙的單間之後就轉身離開,白曦這才看見這個鐵柵欄里正關著三個人。
生了她的女人就別說了,已經嚇傻了,所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乾淨的地面上正躺著一個目光無神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的臉上似乎因為被邪法反噬,此刻佈滿猙獰邪異的黑色紋路,一看就沒幹好事兒,可以送去被執法了。
“族長!狐君!你們是來救我們的麼?”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阿芝從一旁衝到了柵欄前,緊緊抓住柵欄,看著狸貓族長彷彿是救命稻草。
“族長,救救我啊,我們知錯了。”她美麗的臉上滿是眼淚,顯然是被雷霆一般的執法隊嚇得不得了。狸貓族長甩了甩尾巴,慢慢地走近了期待地看著自己的這個黑髮女孩兒,端詳了她一會兒突然問道,“用邪法給人續命,是誰的主意?”
它的聲音嚴肅,還帶著幾分失望,阿芝美麗的臉猶豫了一下,目光閃爍,卻努力保持著畏懼的表情來哭著說道,“是父親和母親。族長,對不起,我沒有阻攔父親母親。可是我人微言輕……攔不住他們要做這樣的事。”
本來正奄奄一息幾乎斷氣的中年男人不知怎麼聽到了這句話,不敢置信,艱難地偏移自己的頭看著自己的愛女。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胸口用力地喘息了一下,猛地仰天噴出一口血來。
血箭破空,白曦頓時心疼得無以復加。
“這好不容易擦乾淨的地,又都是血了!”她嘆氣,覺得中年男人真的太不知道體恤人家執法隊整理房間的辛苦了。
中年男人氣得命懸一線了。
可是就算白曦再氣人,他習慣了。
白曦對他總是冷酷冷血的,也從不在意他的心情,他也並不在意,因為在他的心裡,這隻生出來就是白毛兒給自己好丟臉的狸貓就是自己的恥辱。
他愛惜自己的長女阿芝,喜歡得不得了,從小兒好生教養,把自己一切的希望和愛都放在阿芝的身上。
可是他卻親耳聽到了這樣的一句控訴。
愛女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他們夫妻的頭上,完全沒有一點猶豫,也並沒有在意他的生死。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