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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 (2 / 3)

,容譽的嘴角慢慢地繃起。

這世間,或許會有一種帝王,在成功之後接收敵人的妻妾昭顯自己的強大與佔有。

可是顯然容伶並不是這樣。

他已經一腳將那柔弱多情的女人踹在了一旁。

鐵甲青年沉默著往一旁站去,露出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兩鬢霜白,已經開始變得蒼老,可是卻依舊有著年輕時的英武與森嚴的氣勢。他手中扶著一個瘋瘋癲癲,仰頭看著空茫的空氣念念叨叨的女子。她瘋瘋癲癲,可是卻乾淨整齊,身上的衣裳依舊沒有一點灰塵,頭上依舊梳著整齊的髮髻。她被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扶著,直到面對到了臉色蒼白的容譽。容譽當然記得他們。

南關侯。

還有他的姑母元和長公主。

他不敢去面對元和長公主。

先帝駕崩的時候,緊緊抓著他的手,令他發誓善待元和長公主與白曦。

他那時是怎麼發誓的呢?

“若錯待姑母與阿曦,兒臣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先帝帶著這個誓言長眠於地下,而他壞了誓言,卻在如今,得到了真正的報應。

怨不得,怨不得皇宮會這樣輕鬆地被人攻破。

怨不得侍衛抵抗得這樣無力。

若是當宮中禁衛統領率先倒戈,那麼這一切都是這樣簡單。

容譽突然想要笑一笑。

“殿下,殿下!”白婉兒也在尖叫。

容伶英俊的臉揚起來,沉默地看著緩緩從龍椅上起身,卻一下子就被兩個跳上高臺的鐵甲兵扣住,狼狽地被拖到了他的面前的容譽。他的目光冷漠得如同空茫的山雪,在容譽驚慌的的目光裡微微偏頭淡淡地問道,“知道為何滿朝文武,當我起兵甚至連這帝都的城門都為我開啟,迎我進城麼?”

他垂頭捏住了容譽的下顎,勾起了一個漠然的笑意,輕聲說道,“因為他們的帝王,將一個外室女不顧他們的反對,捧上了後位。你要這些身上流著高貴血液的貴族,對這樣一個女子下跪,還要在日後侍奉她的兒子們?”

“維護自己登基的髮妻都能毫不留情賜死,誰還敢侍奉你?”

容伶將目光慌亂的容譽丟在地上,隨手在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垂目,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將本王的皇兄皇嫂……”他譏諷地勾了勾嘴角,“拖下去。就……千刀萬剮吧。”他側頭對南關侯輕聲說道,“老師的願望既然只有這一個,弟子自然要滿足。”

南關侯求他將容譽夫妻千刀萬剮,以慰白曦與元和長公主之痛。

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一種無比的恐懼,頓時衝上了容譽的心頭。

他知道成王敗寇,可是如同容伶這樣乾脆的人,為什麼不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

千刀萬剮?

為什麼這樣熟悉?

他聽見白婉兒傳來一聲尖銳恐懼的尖叫央求,哭叫道,“殿下,我願意侍奉你,為奴為婢,難道你不願將一朝皇后……”她才尖叫了這一聲,卻猛地被堵住了嘴,紅潤的嘴裡被塞進了粗糙的粗布。

容譽卻沒有這樣的運氣,一下子就被兩旁的鐵甲兵卸掉了下巴,他疼得無以復加,死死地看著容伶,卻見他只將目光慢慢地轉移到了臉色平靜的南關侯的身上,慢慢地說道,“皇兄既然當年能輕描淡寫千刀萬剮你的髮妻,哪怕想必這個死法對於皇兄來說,並不是不能接受。”

容譽粗重地發出了一聲哽咽。

千刀萬剮,他想起來了,是對於曾經的髮妻的懲罰。

因為他那時大怒,白婉兒哭得痛苦傷心,因此他下了那個旨意。

可是他不是真心要叫她那樣痛苦地死去。

他只是覺得說出這四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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