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主的阿元都累的夠嗆,更別提後宮諸妃。太上皇的太妃們紛紛搬家,後腳新聖人的妃妾就都進來。除了皇后名分早立,其餘諸側妃庶妃都沒有分封,一時間無數的目光帶著綠光看向了聖人,那熱情連阿元都受不了了。
後宮各處偶遇真是不必細說。
聖人對這后妃之事出人意料地痛快,大家都是嬪,沒有什麼好掙的。
連生了如今的三皇子的那位側妃,都沒有晉妃位,阿元冷眼看著,妃位就如同一道看不見的鴻溝一樣,將這些妾室與皇后遠遠地隔開,大抵就知道她皇兄的意思了。
果然過不了幾日,聖人也懶得裝模作樣,封嫡長子鳳騰為太子,命入住太子宮,又分封膝下數子,除了皇二子鳳寧為皇后所出,封親王,餘下庶子皆為郡王,簡直就是在明示嫡子與庶子的差別。
阿元也知道這些庶出皇子多有不忿,不過見鳳騰如今圓滿,也算是心中大石落了地了。
隨隨便便,誰願意廢太子玩兒呢?
如今的鳳卿,正在聖人面前謝恩,他雖然沒有抬頭,卻還是感覺到聖人複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種叫他不安的感覺。
微微抬起頭,鳳卿不明白為何這不大親近的堂兄會想要與自己單獨見面。
當年的俊秀少年,已經長成了端麗的秀美青年。聖人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弟弟,他是他血脈相連的弟弟,可是在所有人的眼裡,卻只是他的堂弟。這是他父皇與他永遠都不能認回的兒子與弟弟。
想到聖人退位前,一點一點地講起當年的那段舊情,聖人心中複雜,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在朕的面前,你是弟弟,不是臣子。”頓了頓,聖人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命鳳卿坐在自己的對面,細細地看他。
這個弟弟,是他兄弟中模樣最好的,或許這其中,他生母的容貌叫他繼承了大部分,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聖人便笑道,“從小,你的身子就弱,如今我瞧著比從前硬朗許多,卻還是不如朕。”拍了怕鳳卿的肩膀,見他彎起眼睛笑了,模樣安寧,聖人就嘆了一聲道,“你是……皇叔的長子……是我的弟弟,日後若是有不順心的,就來與我說,我總會為你做主。”到最後,他還是用了更為溫情的我來自稱。
“臣弟多謝陛下,只是家中並無叫人為難之事。”與聖人情分好的是阿元,鳳卿與太子不過是尋常罷了,此時覺得這位是在客氣,只面露感激地說道。
知道他放不開,聖人卻只是微微一嘆,低聲道,“好好兒過日子。”
或許,肅王嫡長子這個身份,叫他更被人尊重。
他的目中有些傷感,卻叫鳳卿不明所以,懵懂地應了,他拜了聖人就退了出去,遠遠地就見肅王在外頭等著,急忙過去,扶住了肅王道,“父王怎麼就立在這兒,小心凍病了。”
“你堂兄與你說了什麼?”肅王如同兒時一樣,摸了摸鳳卿的頭,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過是說些家常,想必是瞧在父王的面上。”鳳卿的心裡沒有那麼多的空間去猜測聖人的態度,此時笑了,又問道,“阿元,不出去?”
“聖人剛登基,她就出去,這不是在說她叫人攆出去了?”肅王嗤笑道,“你妹妹最是個奸滑的,會吃這樣的虧叫人笑話?”又笑道,“待開春兒的,你皇伯父與皇伯母就要出遊,咱們去送送。”
“什麼時候父王要出遊,兒子侍奉兩側。”鳳卿端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帶著些期盼道,“二弟當年往江南的時候,說西湖美景叫人流連忘返。兒子日後也想去。”他轉頭笑道,“兒子不想這一輩子都束縛在京中,總要見識一下各地的風光。”
肅王低頭看他的長子,許久吐出一口氣來,點頭道,“到時,帶著你母妃你媳婦兒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