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阿元什麼都擺在臉上,也知道她要告誰,卻只是含笑問道。
“王貴人家的女眷衝撞我,我放了幾句狠話,如今倒覺得只怕叫皇伯父為難了。”宮裡的事兒,聖人想知道的一定能知道,阿元的小心機在與前朝勾心鬥角的聖人面前完全不夠看,她也不願意與聖人做出虛偽的模樣,倒負了聖人對自己的真心的愛惜,此時直言不諱地說道,“王家不敬,今日藐視我,來日,只怕連旁人都不放在眼裡,我是不能容忍的,雖叫皇伯父為難,可是卻不後悔。”
“既然不後悔,便如此下去就是。”聖人摸了摸阿元的頭,見她張著眼睛看來,便溫和地說道,“皇伯父總是向著你的。”
“王貴人不過是個低等嬪妃,卻敢往宮外賜人。”阿元便小聲說道,“就算那不是阿元的表姐,阿元也覺得這有些越矩了,叫旁人瞧著,竟似乎是宮裡沒有規矩呢。”
“當日她報給我與皇后,只說是一個宮女大了要放出宮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聖人記性不錯,頓時便想起來了,想到王貴人幹出這樣的事情,只覺得滿心厭煩,對她的兒子也不那麼期待了,此時,便抱著阿元若有所思地說道,“王氏愚蠢,不是能夠教導龍裔的人,日後,”他卻突然皺眉道,“這個孩子,真是有些叫朕為難了。”他的目光,看著面前的桌案道,“若是個皇女,就好了。”
這句話,估計聖人都不需要從別人嘴裡聽到答案,阿元只抓著皇伯父的盤龍扣當個聾子。倒是聖人出了一會兒的神,回過神兒來,低頭看著阿元一臉的沒意思的模樣,便笑問道,“才聽說你與湛家那小子在御花園裡快活的不行,這見了皇伯父就不得勁兒了,莫非,我是不如湛家小子的?”頓了頓,見阿元捂著自己的小嘴兒嘻嘻地笑,他便無奈地說道,“這湛家的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麼好運,竟能得你的青眼。”
“先下手為強呀。”熊孩子用“人格魅力”征服了一個美少年,此時也美,便搖頭晃腦地說道。
聖人偏頭噗嗤一樂,摸了摸這得意洋洋的熊孩子的頭,這才含笑問道,“要不要,皇伯父給你指婚呢?”
“指婚是指婚,只是,兄長們若是看阿容不順眼,這也要來個九九八十一難。”阿元舊事重提,此時目光狡黠,壞笑道,“我喜歡阿容,可是,無傷大雅地欺負一下,這多多好的情趣呀。”她頓了頓,蹭著聖人的衣襟笑嘻嘻地說道,“我還知道呢,舅舅怎麼欺負了四皇兄,回頭都與皇伯父說了,您還笑得不行,給舅舅支招來著。”
苦逼皇子鳳鳴真是前世不修,不僅攤上了世上第一難搞的老丈人外加叔祖父,還遇上了一個特別喜歡看兒子疲於奔命娛樂自己的兇殘的父親,至少阿元是知道,每當英國公進宮,御書房裡傳來的聖人愉快地大笑,可不僅僅是聖人見到了好朋友來著。
被聰明的侄女兒拆穿了,聖人不由摸了摸鼻子,搖頭笑道,“如今,可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阿元嫌隙地看了皇伯父一眼,想了想,這才嘆了一聲,先將桌上的茶水喝了,擺足了譜兒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吐氣兒,像只小青蛙一樣,慢悠悠地說道,“見月明?您上回是不是與舅舅說,叫舅舅去管四皇兄要什麼小木雕?”鳳鳴的手藝不錯,知道齊善喜歡稀罕的玩意兒,便自己也學著雕些木雕出來,出師後也孝敬了聖人皇后,不過都不多,大頭還在他媳婦兒的手裡呢。
聖人眼紅了,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微薄了,偷偷指揮英國公去管鳳鳴要木雕,還要一套一套的,英國公面前,鳳鳴哪裡敢吐出半個不字呢?含淚雕完了,累的吐血,只抱著軟乎乎的媳婦兒哭泣,卻不知狠心的老泰山後頭還有個狠心的親爹,那木雕如今還在聖人的宮中妥善地擺著呢。
“難道皇伯父沒分給你?”聖人臉上掛不住地問道。
阿元望天,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