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前頭苦苦支撐,阿元對這樣的貨色已經無話可說了。
“真是一門好婚事。”阿元嘆氣道,“德妃娘娘真的不容易呀。”這得翻遍了全國的女孩兒,才找著了這麼一位,阿元覺得德妃娘娘為了這孃家不成器的傢伙麼,也是蠻拼的了。
“不是當年……”五公主含糊了一下,小聲說道,“母妃何苦到宮裡來受罪呢?”如今德妃就跟守活寡也沒什麼兩樣了,竟日裡清心寡慾,叫五公主看了也跟著難受,只是德妃只願意當個擺設,五公主也沒覺得爭寵與如今有什麼分別,因此也就這樣兒了。然而瞧著外頭那些女子的活泛氣兒,五公主便低聲道,“這麼一個吃人的宮裡,不知有多少女子的眼淚在裡頭。”
聖人與皇后越加親密,那就代表整個兒後宮都失寵了,這些女子,又該怎麼說呢?
五公主也不是心懷憤懣,不過是抱怨了一句,阿元也只當風太大沒聽見,不大一會兒,五公主自己就緩過來了,拉著阿元笑道,“等那位大姑娘再進宮,我來尋你去見她。”
“這樣的巾幗英雄,是該好好親近的。”阿元一笑,便與五公主手挽手在御花園裡逛遊。如今諸妃失寵,沒人有心思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給瞎子看,也沒心情逛什麼御花園了,因此御花園中格外地蕭條淒涼,阿元與五公主一邊走,一邊就聽她說定國公府的後續,知道那位表姑娘叫定國公夫人給關了,據說給母親守靈的時候不小心跪廢了腿,便覺得心中生出了寒意來。
就算慶振對這表妹有心,如今見著了一個已經不那麼完美的女孩兒,還能有多少的喜歡呢?定國公夫人如此,真是狠辣了。
“去了外頭做正頭夫妻,不比在定國公府做妾強?”阿元便嘆道,“定國公夫人不缺她的那份兒嫁妝,只要她安分些,再沒有不好的。”
“她是想給表哥做妻,哪裡是做妾。”五公主便搖頭道,“看不明白,舅母怎麼會要她這麼一個兒媳婦。”
“你表哥呢?”阿元心說知道自己要娶一位女將軍,這位的心裡不定多吐血呢。
“只見了靖北侯大姑娘那麼一面,也不知道那姑娘與他說了什麼,我瞧著竟魂不守舍的,似乎被打擊得不輕。”五公主也忍不住皺眉道,“想來,那大姑娘看不上他,也沒有什麼好話。”再沒有好話,這女將軍也得娶進來,五公主想到那後院的一群花枝招展的丫頭,便嘆氣道,“他屋裡的一群的小妖精,都叫舅母給賣了,有兩個還是與表哥做了夫妻的,”說起這個,她也有些臉紅,卻還是繼續說道,“舅母只問了問她們自己的意思,一個願意走的,送了嫁妝嫁出去了,另一個不願意走的,叫舅母送莊子上配了小子。”
定國公夫人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別說嚇壞了定國公府裡裡外外有“雄心壯志”的姑娘,就連她表哥都大病了一場,眼下,還病歪歪地在床上躺著呢。
阿元一想那少爺病歪歪,滿眼悲涼只覺天下之大無處容身的模樣,不由噗嗤一笑,見五公主瞪她,頓時討饒道,“對不住,這個真沒忍住。”
“你這個……”五公主想要點點阿元的頭,到底忍住了,只嘆息道,“人家大姑娘也是剛烈性子,我只望表哥能真的明白過來,與人家好好過日子,就算不能支立門戶,也別叫人家寒心,對不對?”拼死拼活給你撐著府裡,後頭你還想抱著小老婆逍遙自在,做什麼美夢呢!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阿元終於當了一把有學問的人,之後便嘆道,“哪裡有這麼多的好事兒呢?”
“說起來就煩,快別說了。”起頭兒的是五公主,如今說得鬧心的也是五公主,她立在御花園敞亮的空場處,就見著遠處的湖水旁起了幾個新的鞦韆架,到底是女孩兒,喜歡這樣的玩意兒,便只拉著阿元過去散心,才走了幾步,就見另一邊,也飛快地過來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