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都是好朋友,咱們只一塊兒玩耍就是。”阿元不知道該怎麼接了,難道要她說“你堂姐馬上要失寵,想嫁高門本來就是白日做夢”?不過王鳶的脾氣很合她的心意,此時只笑眯眯地說道,“況這些叫人心裡很操心,多沒趣兒呀,好容易出來一回,咱們只說快活的事兒,對不對?”
“公主說的對。”叫親孃差點兒逼死的王鳶合掌笑了一聲,之後便有些擔心地說道,“因我家的緣故,貿然過去,是不是不大好?”因她的婚事,王家在京中幾乎成了笑柄,她自然看得出來,正經些的人家兒,都看不起王家這樣上躥下跳,因此便有些擔憂。
“表姐將你送來,就是她的心意。”阿元美滋滋地擺弄腰帶上的花朵兒,只領著王鳶往後院去了,一進去,就見幾張條案,後頭皆是自家的幾位表姐。
“這位妹妹是?”王鳶不說話的時候,那當真是弱柳扶風的嬌弱美人兒,此時她的心中又忐忑,因此並不說話,眉眼兒間還帶著幾分清愁,沒見過這姑娘真面目的齊善就叫她給唬住了,竟有些不敢大聲說話,恐將這單薄的美人兒給吹跑了,只是見了她的美貌,齊善忍不住又去看蔣舒雲,只覺得這二人竟有雙姝之美,又見阿元對王鳶的態度不錯,便只溫聲笑道,“我們這兒,如何又多了一位仙女兒來?”
果然姐妹們都聚過來,圍著王鳶稱奇,又將她推在蔣舒雲的身邊,兩個絕色美人兒湊在一起,那殺傷力刷刷地就上去了,只叫阿元在後頭捂著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本宮,本宮以後比她們還好看!”都是美人兒的日子,真是痛並快樂著呀。
“一定會。”阿容最擅長睜眼說瞎話,不過叫公主殿下聽了,心裡真是覺得美極了。
姐妹們廝見過,雖對王鳶的身份有些芥蒂,可是到底都是些女孩兒,只一會兒,王鳶便與幾個女孩兒打成一片了。發現在這姑娘柔弱模樣的背後,竟是一個爽利開朗的性情,眾人便更歡喜了,只約了王鳶下次再聚。
阿元只叫阿容送過來,就看著他往別處走了,顯然是往府裡的少爺處相聚,不知為何有些依依不捨,只是公主殿下是什麼人呢?最是嘴硬的了,便只躲在齊善的懷裡偷偷看著阿容走了,這才鑽出來吃吃喝喝,順便與姐妹們說些八卦來。聽了聽外頭什麼長平侯侯府兄弟分家險些打出了人頭狗腦子,還有什麼御史家的千金偶遇了道臺家的公子,這一見鍾情,相約黃昏後,卻叫人當場拿住如今鬧得滿城風雨,阿元就覺得這一趟真是沒白出宮來著,這麼多八卦,實在太叫公主殿下幸福了。
看著阿元一臉不在意地捧著白玉茶盞喝茶,一對兒小耳朵卻撲稜撲稜地,齊善只覺得無奈,又不好叫她少吃點兒,便拿話兒逗她笑道,“你這樣安靜,叫我很出意料。”
“表姐只笑我,以後有我笑你的時候。”阿元只乖乖地放下了茶盞,賊兮兮地看著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的齊善,想了想心裡苦的鳳鳴,便覺得該是皇妹拔刀相助的時候了,便不著痕跡地問道,“大表姐訂給了我二哥哥,二表姐可有了心上人?”若是真有了,鳳鳴就直接“不修今生修來世”好了!
“渾說。”齊善點了點阿元的小腦袋,這才輕聲道,“這是女孩兒能說的話麼?”見阿元抱著自己的手指連連求饒,到底只微微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紅潤來。
沒有,這可真是太好了。
阿元心裡的小人兒給老天拜了又拜,這才鼓著包子臉小聲說道,“舅舅也是,怎麼倒叫二表姐落下了呢?”想了想齊善的喜好,她便咳了一聲道,“二表姐也跟我四皇兄同病相憐了,四皇兄這都多大了,皇伯父都沒說要給他賜婚,雖然也是四皇兄是個死心眼兒,只說什麼‘此生只一人足矣’,”阿元板著臉學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不過這樣的老實人兒,還就認死理,二表姐你說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