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不住的鳳城,指著裡屋說道。
“你不歡喜?”阿容見她氣色不對,便落在了人後低聲問她。
阿元忍不住將阿鏡之前的話都說了,見阿容斂目不語,便小聲說道,“虧我還以為她改過了,沒想到如今竟又添惡毒,這話我說了都髒了自己的嘴。她是怎麼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的?”與三太太怎麼爭鬥,阿元不過說一句不識好歹也就算了,可是把主意打到一個無辜的孩子的身上,就叫阿元覺得噁心了,她如今只覺得晦氣,小聲道,“這些,我是不願意叫母親知道的。”
城陽伯夫人知道,這隻怕就要動氣了。
“母親雖溫柔,最不能看的就是對無辜的孩子下手,特別是這孩子也是湛家的血脈。”阿容沉默了片刻,只是他在朝堂之上日子久了,最知道人心易變,便與氣憤的阿元說道,“五弟既然罵了她,且看日後。”若是阿鏡還是有這樣的心思,雖然對不住弟弟與叔父,可是阿容卻還是不能再叫阿鏡上門了。
這樣的心思只要一念生起,他也覺得防不勝防。
“回頭你與母親說說。”阿容見阿元把眼睛瞪圓了,就笑了,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叫母親知道,好看顧三嬸,別叫她著了算計,況,”他斂目道,“母親心軟,也該叫她離阿鏡遠些。”如今牽扯了三房的利益,阿鏡就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日後誰能保證大家夥兒與三房沒有別的呢?
“知道了。”阿元齜牙說道,卻叫這駙馬捏了捏自己的小臉兒,小聲道,“就該關在王府裡別叫她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裡頭鳳城也是這麼打算的。
阿鏡雖然如今與孃家緩和,只是在鳳城看,這心上有了傷痕的,是很難消退不見的,鳳城是真的想與湛家走動親近,因此並不願意叫阿鏡總是來戳人家的肺管子,想到方才門口阿元的氣色就很不對,鳳城在心裡哀怨了一下,卻只是俯身用滿臉的溫柔對著阿鏡道,“你身子重,我來接你,回去了再請太醫來好好兒給你看看。”見阿鏡竟有些受寵若驚,他默默地擋住了後頭女眷們的目光。
這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模樣叫人看見,還能不知道在府裡他不是這麼溫柔麼?
心裡覺得阿鏡是在給他上眼藥,鳳城就不快了。
哪怕在府裡形同陌路呢,他在外頭還是給足了阿鏡臉面的。
“阿鏡如今有孕,難免敏感,姑爺且別與她計較。”城陽伯夫人便溫聲道。
“伯孃這話說的。”鳳城面對這位公主的婆婆,真是笑得跟喇叭花兒似的,回頭就親近地說道,“都是一家人,不就是相互遷就過日子麼。”這話說的道貌岸然極了,見城陽伯夫人滿意頷首,鳳城就機靈地說道,“伯孃也知道,您侄女婿也不小了,這一胎阿鏡有功,因此若是不能時常來給您請安,您可別與我計較。”
“安心養胎就是。”阿鏡連連落胎,城陽伯夫人也很擔心這一回,因此點頭。
“您若是真的想念的緊,侄女婿竟常來,聊勝於無。”鳳城乖巧地給自己賣好。
阿元遠遠地看著這小子嘴甜地哄了城陽伯夫人開懷,再看看阿鏡,真是分不清這倆人究竟是誰坑了誰了。
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不是阿鏡要緊,今日就該留你在府裡與你大哥吃酒。”城陽伯夫人便笑道。
“咱們日後有的是時候,只恐大哥煩了我呢。”鳳城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地對臉上微微抽搐的阿元拱手道,“日後,還請大嫂別攆我。”把堂妹喚了嫂子,還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這充分地表明瞭鳳城是個心理素質極好,且臉皮很厚的人。
就是這樣兒呢,阿元也忍不住歡喜了起來,深深地覺得這小子有前途!
她如今,可不就是喜歡別人管自己叫嫂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