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帶著淺淺的柔美的笑容,在鳳樟溫柔繾眷的目光裡搖搖擺擺地起身往外頭去了。
她從這一天開始,就認真地給鳳樟燉湯喝了,大概是格外用心的緣故,把鳳樟補得紅光滿面,傷勢也痊癒得很快。
這自然叫鳳樟格外驚喜,只想等著傷勢徹底好了,就趕緊進宮去對皇帝解釋清楚自己和唐芝之間並無勾結。
只是皇帝並沒有等到他傷勢痊癒,很沒有耐心,不過是等東山郡王的棺槨往封地上去了,叫年幼的鳳念扶靈回封地,順便也好接管封地上的王府還有下人,另一邊,唐芝身為東山郡王的小妾卻氣死了東山郡王,罪不容赦。
皇帝沒有跟景王似的做事那麼下賤,還把唐芝塞給二皇子噁心二皇子。
他直接命人絞殺唐芝,一口薄棺陪著東山郡王一同回封地上去。
唐菀知道的時候,唐芝已經被賜死。
她一時怔忡了片刻。
“怎麼了?心裡可憐她?”鳳弈便叫她靠著自己問道。
對於唐芝花朵一樣的年紀,那樣絕色的美人就這麼被皇帝不耐煩地給殺了,鳳弈完全沒有觸動。
自己作死到這份兒上,難道還想活命不成?
“我怎麼會心裡可憐她呢?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不是被人逼迫。咎由自取罷了。”唐菀搖了搖頭,這才抵著鳳弈的額頭低聲說道,“我只是在想,她打小就被養成這樣不知廉恥,只知道貪慕榮華富貴的愚蠢的性子,算不算是三嬸害了她。如果三嬸但凡能教導她作為一個女孩子應該自尊自重,身心清明正直,不要為了權貴富貴就甘願下賤荒誕,那她也不會沒了性命。三嬸口口聲聲疼愛自己的女兒,可是卻是她把唐芝給害成了如今的模樣。其實不僅是唐芝,唐芊又何嘗不是?這麼想想 ,大太太對唐萱的教養也是害了女兒。”
或許唐芝的骨子裡就貪慕虛榮。
不過唐三太太后天的教養也並不怎麼樣。
唐菀覺得一個母親對於自己的孩子影響太大了。
她便蹭了蹭鳳弈的臉頰說道,“不過陛下這次倒是難得沒心軟。”皇帝是仁慈的人,很少會要人性命。
不過東山郡王到底是皇族,如果皇帝饒了唐芝一命,那順帶著如今唐芝與二皇子之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怕是就要說不清了。
且皇帝對自己熟悉的人厚道,卻不會對一個只聞其惡名的小妾厚道。
“陛下早就厭了唐家與東山王府。”鳳弈便對唐菀說道,“將唐芝的棺材陪葬阿念他父親,你覺得這是仁慈麼?”
這怕是在叫東山郡王死了也得噁心著。
唐菀抿嘴笑了。
“念哥兒要扶靈回封地去接收王府,你要陪著他去麼?”她便關心地問道。
鳳弈便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傷已經養了這幾年,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是這件事晦氣。不然帶你出去也散散心。”扶靈這種事,唐菀一個做堂弟媳的自然不好跟著,不過鳳弈能陪著鳳念回去,不叫鳳念面對封地上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孤立無援,唐菀覺得很是放心。
她倒是有些不捨,鳳念如果要與鳳弈一同回去的話,這一路上也頗為遙遠,再加上還要安頓封地,還有許多事,那隻怕就要耽擱至少小半年不能相見。唐菀就十分捨不得他們父子。
對於鳳念,她越發噓寒問暖,白天的時候總是看著兒子。
等到了晚上,她難得主動,纏著鳳弈十分黏人。
這麼熱情,鳳弈自然笑納了。
他們倆每天晚上胡鬧,等好不容易鳳弈帶著鳳念走了,唐菀去大公主家裡做客,大公主看見唐菀眼底就算是用了胭脂水粉卻泛起青色,便嘲笑她說道,“這麼捨不得堂兄啊?”
“我和他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