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區區三百兩,二皇子當初退親的時候也沒還給我呀。”唐菀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已經氣得說不出話的羅妃小聲說道,“他明明說好的,說是兩不相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是卻不肯還錢。或許在娘娘的眼裡,這三百兩並不多。可是在我一個只靠著每個月五兩銀子的月銀的閨閣女子來說,這三百兩是我省吃儉用之後才付出的。”
她的話溫柔得很,可是卻惡狠狠地把二皇子臉上的臉皮全都扒下來,露出最不堪的一切。羅妃不想聽她再說下去了,大聲說道,“我給你一千兩,你日後都閉上嘴!”
“我不缺娘娘的那一千兩。如果娘很以為這樣就可以羞辱我,那就太小看我了。”
唐菀搖頭說道。
她只要她的那三百兩。
這固執得可笑。可是不知怎麼,太后瞧著她認認真真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心疼。
恰恰在這個時候,外面便傳來了一聲輕快爽朗的笑聲,之後一個身穿藏藍色宮裝,生得明豔無雙的少女大笑著走了進來,見了已經氣得快要厥過去的羅妃,她笑了一聲,之後看向唐菀挑眉說道,“你說的話我在外頭都聽見了,你說得沒錯,做得也沒錯。我喜歡你!”
她一邊說一邊對唐菀笑,在唐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宮裝少女已經顧盼神飛地給太后請了安,之後她轉身,從身後侍女的手裡把一個金盤託了起來。
金盤上是金光閃閃的一盤子胖嘟嘟圓滾滾的金元寶。
唐菀看著這金元寶,呆呆地看著這少女直接把金盤塞到了自己的懷裡。
她抱著一盤子金元寶不知所措,不由懵懂地露出了求助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看著這宮裝少女。
“這是大公主,一向爽利。”太后見唐菀抱著金盤不知所措的樣子,便嗔怪地對大公主說道,“你別欺負老實孩子。”她又對唐菀說道,“這丫頭潑辣,你性子溫柔,若是她欺負了你,就來和我說,我給你做主。”
她隔空虛點大公主,大公主便笑著挑眉說道,“我可沒欺負她。這些金子又不是我要給她的。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心疼她日子過得苦,因此叫我拿金子過來,”她一邊說一邊對一頭霧水的唐菀說道,“叫你隨便花。往後再時常給你送金子過來。”
唐菀更茫然了。
她聽到了什麼。
叫她隨便花金子?
誰這麼好心?
“我,我不明白。”她誠惶誠恐地看著大公主,捧著金盤覺得雙手都發抖了,一時格外不安地說道,“而且,我,我不會花錢。”
她看到了大公主,想到上一世她與大公主相交莫逆,心裡不由十分親近。
可是這親近卻比不上大公主這石破天驚的話。
這話叫她惶恐得不知該怎麼辦了。
什麼叫做隨便花呢?
就算是在上一世坐擁整個郡王府的時候,唐菀其實也不是很喜歡花費的。
她對美食並沒有渴望,而且又是個守寡的人,不會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花枝招展的,因此女子們喜歡的衣裳首飾,她平日裡其實也很少會去採買,大多是宮中給她做什麼,她就穿戴什麼。
而且如京都勳貴皇家的那些喜歡的消遣,如聽戲捧戲子養戲班子之類的,唐菀也沒有興趣。
上一世就是如此,更不要提她為鳳樟而省吃儉用的這一世了。
因此捧著這麼一盤子沉甸甸的金元寶被要求隨便花,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怪不得叫人這麼擔心。命都快沒了還要為你擔心。”大公主看唐菀求助地看著自己,不由喃喃了一句,想到自己剛剛被人命令過來送金元寶的時候也很崩潰,再看唐菀便有了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先給羅妃請安,又笑著和李穆打了招呼,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