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順著她纖細的手臂慢慢地攀延到了她的手背,扣住她的手背和她十指相扣。
唐菀更加害怕了。
她覺得鳳弈……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危險得不得了。
“那你跑什麼?”鳳弈繼續問道。
他的薄唇慢慢地壓在她的脖頸的一塊小小的面板上。
唐菀嚇哭了。
她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
“沒有跑,我,我就是不習慣。”她覺得這樣的叫自己感覺到威脅的鳳弈是第一次看見似的,又覺得他的薄唇壓住的面板滾燙得叫自己快要融化了。這種惶恐叫唐菀覺得心裡不知怎麼快要承受不住了似的,忍不住嗚咽著想要把自己團起來才安全。
看見她怕得不得了,鳳弈心裡冷哼了一聲說道,“多睡在一起,你很快就會習慣。”
這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畢竟做夫妻的自然是要日日睡在一起,可是唐菀怎麼都覺得這話裡充滿了森森的惡意。她牙齒都在打架,卻不敢大聲跟這樣危險的鳳弈說話,只是忍著怕小小聲地央求道,“阿奕,你別欺負我。”
鳳弈冷笑了兩聲。
娶她進門就是要欺負她的。
不欺負她,他娶她做什麼。
當初說得那麼肯定,說什麼都不會後悔。
“當初是你說不會後悔。”
“我沒後悔。”覺得自己頸後的一塊面板被輕輕地咬住了,唐菀越發地僵硬,許久之後才顫抖著說道,“我嫁給你就不會後悔。阿奕,可是我還是怕。”她說不出自己怕什麼,然而鳳弈卻似乎聽懂了。
他眯著眼睛片刻,放開了她,側臥在了一旁看著唐菀猶豫著轉身偷偷看他,這才慢慢地問道,“你怕和我圓房?”
他總是這樣犀利,唐菀瑟縮了一下肩膀,又覺得不知該怎麼說,從床上爬起來,垂著頭小聲說道,“我就是有些怕。”她不知怎麼,怕極了鳳弈那侵略的氣息,就像是……就像是如果她再退讓,和他更加親密,就會潰不成軍,就會失去一切的力量似的。
那種感覺叫她畏懼。
她喜歡和鳳弈靠在一塊兒,在一處親暱,喜歡叫他親親她,抱抱她。
可是對於圓房,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幸福牽掛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她還是怕得厲害。
心都不由自主,為他跳動,為他歡喜或者悲傷,甚至完全忘記自己的那種全心全意的依賴。
她覺得那樣的自己會叫人心生恐懼。
可是她覺得怪對不住鳳弈的。
哪兒有夫妻成親之後,做妻子的還怕和夫君圓房的呢?
只怕鳳弈也沒有見過,沒有想到過吧。
她這樣做不對。
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得厲害,甚至或許是仗著鳳弈的縱容恃寵而驕了。
她其實應該乖巧地做鳳弈真正的妻子,和他圓房的。
“你騙婚。”鳳弈看著格外愧疚的唐菀,目光落在她攥得緊緊看起來緊張無比的手上,慢慢地指控。
明明昨天晚上還乖乖地抱著他,求他多疼疼她。
唐菀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半年。”就在她覺得自己太壞了的時候,鳳弈卻已經開口說道。
唐菀急忙抬頭去看鳳弈,一臉的迷茫。
“半年什麼?”
“半年的時間,我只睡在你的身邊什麼都不做。你慢慢習慣我。”鳳弈看著一臉驚訝的唐菀淡淡地說道,“半年之後我們再圓房。”他的臉色淡淡的,卻再一次縱容了她。唐菀的眼睛慢慢地張大,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甚至不敢相信面對她這麼無理取鬧的央求鳳弈也都答應。
在這一刻,臉色平淡卻縱容著她的鳳弈叫唐菀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