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給他身上的痣都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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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送走易覓後,天上又下起了小雨。
整座城市都浸泡在煙霧朦朧的雨水中。
雨滴打在紅白相間的外牆上的聲音,在安靜時刻聽起來,像是膠片電影裡的鋼琴聲響。
可能就是因為如此,才會顯得門鈴聲響出現的如此突兀。
顧棠跑去開門,門口處是鄰居阿姨牽著一隻狗。
阿姨看到她,笑著寒暄,“囡囡啊,維春呢,在家嗎?”
維春是姑姑的名字,顧棠的奶奶一共生了兩個孩子,顧棠爸叫維東,姑姑叫維春。
“她們出去玩了。”顧棠低頭看狗,“可能後天才能回來。”
“哦呦,我最近要出趟遠門,還想讓她幫我照顧下路易斯呢,看來我只能把它寄存在別的地方了。”
路易斯是一條黑棕色的澳牧,按照人類年齡計算,它已經叄歲大了,顧棠記得上次看到它的時候它的體型還沒長到這麼大。也許是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它開始瘋狂搖尾巴。
顧棠伸出手,揉了揉它的頭,“李嘉恆也在的,我們可以先照顧它呀。”
鄰居阿姨並沒有客氣,交代了幾句後,直接愉快地把狗鏈子塞到顧棠手裡就走了。
“那它吃什麼?”
李嘉恆聽完顧棠的複述,蹲下身子與路易斯大眼瞪小眼。
“阿姨給它準備了一大袋狗糧給我。”顧棠指了指角落裡的藍色包裝。
李嘉恆皺了皺眉,“可是還要出去溜它。”
“當然。”顧棠伸了個懶腰,“我來,我能搞定。”
她打算把晚間的有氧鍛鍊改成遛狗半個小時。
夜幕一點點降臨,天空中的小雨終於停了下來。
顧棠把手伸出窗外,停留了一會沒有感覺到雨滴的溼潤,她收回手跑去客廳拿路易斯的狗鏈子。
黑色的皮繩放在沙發裡側,李嘉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長腿伸直,擋住了顧棠的腳步。
她也沒說話,俯下身伸出手去夠繩子,結果被沙發腿絆到,李嘉恆趕緊扶住她,這個姿勢讓她一下子靠進他的胸膛,淡淡的洗衣液和陽光照射過的味道從衣服纖維縫隙中透露出來。
頭頂上的聲音低沉又好聽,“小心點。”
直到她牽著路易斯跑出門,他還在重複這句話。
“小心點…”
然後他十分鐘後就接到了顧棠的電話。
她語氣幽怨又無奈,“就在後面那個中央公園那。”
李嘉恆趕去的時候,顧棠已經挪到公園裡面的長椅上坐著了。
她忽略了路易斯的力氣,從她拉著它到公園門口的時候,她就控制不住它了,於是她踩到臺階摔倒膝蓋處磨破了皮,已經滲出了血,腳踝處也紅腫了起來。
李嘉恆跑過去,握住了她的小腿,“說了不讓你自己遛狗的,你看你。”
他轉過身,蹲在顧棠的面前,“上來。”
回去的路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長,她趴在他的背上,影子自為一體。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背,好像更寬更有型了。
家裡的大門開啟,路易斯最先擠了進去,李嘉恆把她放在沙發上,自己去抽屜裡拿藥。
他蹲在地上,給她清理傷口,“痛嗎?”
顧棠撅嘴,“有點。”
“忍著。”
她在他頭頂翻了個白眼。
“你真的好蠢。”李嘉恆拿出雲南白藥粉,輕輕灑到她的傷口處,“我就沒見過遛個狗能摔成這樣的。”
“哦。”顧棠咬牙切齒,“那就讓你見識下。”
她伸出手指蘸上藥粉快速抹到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