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稹以為李鄴丞也會拒絕她的請命時,李鄴丞再次開了口。
“九弟的正妃秦瑩郡主本就是嬴國人,再加上先前九弟也曾在嬴國住過幾日,對嬴國境況應是還算熟悉,所以朕的確有心派九弟前去。”
嬴國雖臣服於澧朝,但是國土面積、人力、物資都與澧朝不相上下!李鄴丞派去出使嬴國的人也必須要有足夠高的地位,才能震懾住他們,而李元稹如今的太師之位,正好匹配!
“眾卿對朕的決定可有異議?”
“臣等附議!”
一眾大臣趕忙附和,畢竟他們可不想趟這渾水!
而李鄴丞這般決定倒是出乎元稹意料,她原本以為他打算將她永遠困在這方寸之地。
她微微鬆一口氣,正打算領旨,不料李鄴丞又道“不過……”
“嬴國畢竟剛剛更替新主,朝堂局勢定然混亂。秦瑩郡主又重傷未愈,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讓她同你一道顛簸了。待你出宮後,朕就會宣秦瑩郡主進宮同皇后做伴,如此一來,有皇后悉心照料、寬解,你也能放心些!”
元稹松出的一口氣又憋了回來,如鯁在喉。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要將秦瑩軟禁在澧朝!
元稹怎會聽不懂他的意思?
他深知她與秦妄交好,生怕她此一行便藉機脫身不再回朝,才故意將秦瑩扣下,做為威脅她的籌碼!
他在告訴她,她若敢不歸,秦瑩的命便不保!
元稹心裡已是寒涼至極。
“九弟,你怎麼不說話?是對朕的安排有所不滿?”李鄴丞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臣弟不敢,臣弟接旨!”
聽著元稹應下,李鄴丞才幽幽收回目光“眾愛卿可還有要事啟奏?無事啟奏便退朝吧!”
“皇上!臣有一事要奏!”
一白髮老臣站出來奏稟道“北地近日春暖開化,臨江一處有大水之勢,郡王來信讓臣向聖上請旨,再批一些銀兩物資,以助百姓修建水渠,排除水患!”
“李顯怎的不親自給朕來信?反倒是借你的嘴來求朕?”
李鄴丞心知肚明,李顯分明就是不想求著他,所以次次連奏摺都不寫,清一色就是寫信給其他大臣,請求他們幫他帶話!
“這……”
老臣被問的汗流浹背、支支吾吾。
“叫李顯親自寫奏摺呈稟上來,否則這款項,朕不批!”
李鄴丞聲音冷冷,道出一句便拂袖起身。他轉身剛要走,又忽然回頭看了眼佇立在殿下的元稹,只一眼他才背過身大步離去!
元稹眉心一跳,卻見一名小太監已經到了跟前攔住她的去路。
“太師大人,皇上有請!”
“……有勞。”
元稹的心再一次提溜起來。
慢步跟在小太監身後,穿過中庭到了內殿書房。客座桌上已經布了茶水,緊挨著還放了兩盤蜜餞糕點。
茶是桂花濃茶,糕點是香蕉鬆糕……
此時的李鄴丞已經褪去朝服,只著一身青白長衫就坐在椅子上,他看見元稹過來,便很自然的抬手示意向桌子另一側空著的椅子“坐。”
元稹沉默著坐了下去,盯著茶水上繚繞的熱氣。
書房內靜悄悄的,只聽得李鄴丞端放茶杯的聲音。
“皇上可有事找臣弟?”
元稹終是受不了這般沉默,忍不住開口,她語氣涼薄的一如看向他的眼神,像一汪冰涼的潭水平靜無波!
“沒事便不能找你嗎?”
李鄴丞將鬆糕推到她面前,如從前那般溫柔和煦“這是你平日最喜歡的糕點,朕特意吩咐下面去做的。”
“臣弟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