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斜眼望去,就見那打頭的人是瀾七,其後一行侍衛魚貫而入將太后和呂寅包圍其中!
隨後而來的便是閒庭信步的秦妄,他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面色沉冷的大步走入殿中!
“我兒深夜帶兵闖本宮的寢殿是何意?”太后啪的一聲將一柄桃木梳子拍在桌上,梳子應聲斷裂,她言語厲喝“如此興師動眾,又是要對本宮做什麼!?”
“原來母后也知現在夜已經深了。”
秦妄終於抬眼將視線從太后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呂寅身上,語調輕緩“深更半夜,呂相國孤身一身造訪當朝太后的寢殿,你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為何要緊事?兒臣實在好奇的緊!總歸兒臣閒來無事,不妨今個也叫兒臣也一起,聽一聽如何?”
說完,他兀自晃悠到正對著元稹屋簷下的一處。
瀾七十分有眼力見的拎了把椅子過來,秦妄解開大氅便坐了下去,目光從容、好整以暇的盯著太后和呂寅二人!
“王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明知呂大人他為了替你分擔政事、解你煩憂,時常留宿於內宮。奈何總遇到不解之事,便常來哀家這裡問詢哀家!”
太后起身走到呂寅旁邊,與秦妄相對而立“眼下這境況,你誤會哀家便罷了。像呂大人這般為嬴國盡心盡力盡忠之人,你怎可隨意誣陷人家?若傳出去,豈不叫天下人嗤笑?”
太后所言可謂情真意切,那神態言辭均是在為呂相國鳴不公!
若非元稹看見了先前的一幕,只怕也是會怕被她矇騙!
“被天下人嗤笑的,應該是你們。”
秦妄絲毫不信太后的話,他笑著搖頭抬眼,眼裡都是破碎的冷鋒!
“母后,你是把兒臣當做眼瞎耳聾之人了嗎?你身為一國太后,不僅淫亂後宮,還勾結奸臣謀害先王!你如何對得起兒臣叫你一聲母親,更如何對得起父王生前對你的情深義重、一片真心!?”
秦妄的直接挑明讓太后和呂寅的臉色都明顯一變!
太后神色變幻卻還想狡辯一番,她理直氣壯“王上,哀家聽不懂你說什麼!哀家對先王,對嬴國的赤誠天地可鑑!你休要在這裡給哀家和呂相國亂扣帽子!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心裡對哀家干政心有怨言,可哀家都是為了你好!哀家以前怎麼不知,你竟是這麼一個白眼狼子……”
“母后當然不知。母后忘了?兒臣自幼就被送去澧朝,這二十餘載的生離,足以讓母后不知兒臣的性格,也更讓兒臣看不透母后的為人!”
秦妄的語調微揚,亦是帶著微微的怒意!
“母后!您當真以為,兒臣既然能此番聲勢浩大前來,就只會憑著這空口白舌嗎!?”
“素狸,出來吧。”
他驀然喚出的名字讓太后瞳孔一震,更是令呂寅驚愕的退後一步!
屋簷上元稹眉心緊蹙,看向那從寢殿裡側走出的身影……
只見那人竟然是太后男寵中的一人,名喚素狸!
他身手了得,一根繩子就將其餘三名男寵捆的動彈不得!三名男寵一個個臉色慘白,驚恐不安!
“屬下素狸,見過王上。”
“平身!”
素狸朝秦妄行大禮,卻被秦妄伸手托住手臂!
“素狸為了本王大業,自本王歸來之時就潛心籌謀,不負眾望果然得到你呂寅的重用!”秦妄也絲毫不再偽裝,平日的紈絝盡褪“素狸替你侍奉太后、諂媚外臣,這都是得到本王的允許他才去做的!呂寅,你向來視本王為棋子,可想過有一日會栽在本王手裡?”
寢殿內,一時陷入短暫的寂靜。
“哈哈哈……如何就叫栽在你的手裡?”呂寅底笑的肩膀直顫抖,他不甘心又不服氣,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