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後不遠處,李正塹和章丘就立在那裡。
瞧著李鄴丞這副失神的模樣,章丘禁不住低聲問李正塹“八皇子,王爺這又是怎麼了?整日心不在焉不說,政事上也不積極,難不成真要像傳言那般清心寡慾,無慾無求了?”
“他們胡說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瞎說一通?父皇這一年多對二哥越發器重你不是看不出來,清心寡慾自有清心寡慾的好處!”
李正塹環胸看似吊兒郎當,眼神中卻裝著明瞭與狠意“只是李元稹風頭正盛,如今他若要回來,對二哥地位的威脅可不是一星半點,我估摸著二哥也是在愁這件事!”
“那依八皇子你的意思……”
“二哥嘴上不說,我們總得做些什麼以絕後患!”李正塹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李元稹現在不是去了嬴國嗎?那就讓他留在那兒,永遠別回來!”
“可是八皇子,我們這般私下行事,若不告訴王爺,王爺知道後可是會怪罪的!”章丘心有慼慼。
“所以絕對不能讓二哥知道!這事一旦辦成那就是好事一樁,若辦不成二哥也不知道,倒免去一頓責罵!”
“那就依八皇子的意思吧!”
章丘和李正塹密謀一番。
待他們再抬眼,卻見李鄴丞已經孤身走入雨中,旁若無人的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徹!
春雨綿綿無絕時,但若望到那烏雲盡處,只道是晴空萬里,天光大放!
嬴國邊境
澧朝的軍隊車馬橫穿而來,再行進幾里便會路過金井村的地界。
“我去見一位故人。”元稹叫停行軍的隊伍,原地休整。
“我陪你一起!”
秦瑩說著,帶上三兩侍衛跟在元稹身後。
上了山穿過密林,來到一處平坦之處,四周無一根雜草,只有一個小小的墳包孤零零的堆在那兒。
十數支燃盡的香火立在墳前,還有一堆或腐爛或新鮮的水果……
無論是何人所供,總歸是對陳老伯一心向善行醫數十載的一點慰籍!
元稹靜靜的待了一會,一句話沒說便起身離開。
身後的墳包前,只留下兩支新燃起的香亮著光點隨風搖曳……
恍惚中似乎映著陳老伯和陳老太微笑對視的臉……
下了山便是金井村口。
沿著村路走到頭是陳老伯家曾經的院落,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是焦黑的土坯房被扒掉了,重新蓋了個二層小房,已經住進了新的人家,門口有個女人就坐在板凳上數著錢袋裡的銀兩。
女人身後的門在這時從裡開啟,先是一個身材精瘦的男人繫著腰帶繩慢悠悠走出來,而後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衣衫不整跟了出來!
送走男人,女人揚著下巴扔給少女幾粒碎銀,然後扭著腰又去開下一扇門……
“元稹,你認得她們嗎?”
秦瑩看出元稹臉色的陰沉變化,不由輕聲詢問!
“怎會不認得……”
這些女孩當初就是被元稹和秦妄從金沙寨裡救出的!
可眼下她們竟然在陳老伯的老宅做起這等勾當?
陳老伯若泉下有知豈能瞑目?
怒氣在心底升騰。
不等秦瑩再問,元稹已經步伐飛快的邁進了院子!
“呀!公子是來找哪位姑娘的?……瞧你這打扮眼生的很,你不是我們鎮上的人吧?”拿著錢袋的女人迎了上來,她眼尖且謹慎“真不好意思啊公子,我們這不招待外來人!”
元稹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而伸手拉住一名少女的手腕!
少女嚇了一跳,臉頰紅紅“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你們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