稹禮貌應承行禮,視線卻似不經意的向瀾七身後張望了一下。
感覺到她視線所望,李鄴丞的心驀然又是一沉!
“端……端王殿下!”瀾七嘴都瓢了“王儲他有要事在身,無法親自前來相送,還望殿下諒解!”
“嗯。”
元稹心知秦妄應是還在為昨夜的事不高興,亦或者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打算好要與她劃清界限!
心底輕嘆一聲轉過身“二哥,我們出發吧。”
“好。”
李鄴丞先一步上了馬車,親自為她掀開車簾,瞧著她進去,他才跟著坐了下來。
聽著馬蹄聲腳步聲交織,馬車載著他們一步步遠去!
馬車裡悄然無聲。
李鄴丞的眼神始終盯在元稹的身上。
他看出元稹的心情不佳,可他不太能理解,難道僅僅因為秦妄沒有來送行一事,就能讓其情緒低落至此?
“四哥呢?”
“李顯是以使者身份出使嬴國,還有要務在身,比我們晚幾日再返程。”
李鄴丞嘴上答著,心下卻忽生不滿!
“元稹,你失蹤的這些時日,我對你的擔憂不比他們少,可你張口閉口都是李顯,怎的偏生就對我不聞不問?”
“二哥千里迢迢來接我,舟車勞頓一定累壞了吧?”
“你明知我要的不是你這些假惺惺的問話。”
“那二哥想要什麼?”
元稹面色淡淡直視於他!
他呼吸一滯,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要她同從前那樣待他,可那已是不可能的。他心裡一直都清清楚楚,李漱一事就是她心底的刺,就算拔掉也依然有傷口在那!
“那是什麼?”
“好像是騎馬的人。”
車前侍衛和車伕閒聊的聲音若有似無。
元稹並未在意的向窗外掃了一眼,也正是這一眼令她心神一蕩,急忙掀開車簾再次望了過去!
就在與這官道並列的不遠處高丘上,一抹赤紅身影正衣袂翻飛駕馬疾馳!
頭頂的豔陽高照,明媚而不吝嗇的照耀著他全身!
自由而奔放,熱烈而張揚!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秦妄,令元稹情不自禁的上揚了唇!
同坐馬車上的李鄴丞也循著她的視線朝外看去,待看清那是何人時,他搭在膝蓋上的手不自主的一點點用力攥緊……
待山丘到了末路,秦妄勒緊馬繩遙遙目送澧朝的車隊消失在山谷拐角。
“主上,小殿下她瞧見你了嗎?”
“瞧見了。”
“主上,要我說你早上直接去送她多好,至少還能寒暄兩句。哪用的著追出這麼遠,連句話都說不上!”
“用的著你教我做事?”
秦妄斜睨瀾七一眼,調轉馬頭扔下一句“自己回去領罰!”
“!??”
瀾七發誓下次再也不多嘴了!他悻悻的癟癟嘴,策馬揚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