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雲侍君不明白,您還不明白嗎?”沉香凝斂容正色,語調之間似還帶著一絲無奈,“這三月之中,您還是儘量收斂一些較好,若是落了人把柄,保不齊便會有人借題發揮。”
還是因為這守孝三月,他二人親密本已是不應當的了,而方才若不是沉香凝半途來此……葉陽自己也說不準事情會發展到何種境地。
封欒也只能微微蹙眉,答:“朕明白。”
“楚和謙要借慎陽王起事,那十有八九是要尋一個藉口的。”沉香凝輕輕嘆了口氣,“您以為您在民間的名聲是何人敗壞的?若到時候他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皇上,您今日所為之事,就是在為他所行佐證。”
葉陽覺得自己懂了。
楚和謙想扶植封越上臺做傀儡皇帝,而他在幕後攝政操縱,那便需要有一個拿得上臺面的藉口,否則這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怕待封越登臺後,還會生出無數事端。
至於楚和謙自己——他若自己要造反登基,那可就和扶封越上臺做傀儡皇帝不是一個難度了,這事十之八九是成不了的,危險太大,著實不如另一個選擇。
而如今楚和謙用的藉口,便是“清君側”。
當今聖上身邊有奸佞之人,他所有大逆不道的舉動,都是一片赤子忠心。
至於清君側後,皇上是否“退位”,那可就和他沒關係了。
葉陽如此一想,莫名便覺後背一涼,有些害怕。
清君側?要清的怕不是他吧?
畢竟民間天天說他是禍世妖妃,他都能想到後世得流傳出數個版本他和封欒的愛情故事小黃/文了,只不過死後的事,他不計較,隨他們去,可現在……他還不想死。
沉香凝說完這些話,方才略微緩和了一些原先的嚴肅神色,同他們笑了一句,道:“放心,臣妾懂得,有些事,三月之期結束之後,皇上想如何都好。”
葉陽:“……”
葉陽略微別開眼去,抑不住面上泛紅,他能猜得出沉香凝是想到了什麼,這若是換了他,進門後看到如此一番境況,他也是忍不住要胡思亂想的。
封欒有意繞開此事,這種事被其他人談論,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古怪,他好歹還記得自己讓沉香凝來此的目的,咳嗽一聲,便要交代正事。
沉香凝一言不發聽著,她和封欒都不想暴露她的另一個身份,而她又想在楚和謙一事結束後出宮離開,因而決定的最終辦法,還是藉故裝病,讓她先恢復了沈大將軍的身份,待此事終了之後,再隨便編造一個沈妃重病病故的理由,好令她有機會離開宮中。
她打算今日回去便對外稱病,晚上再偷溜出宮返回沈家,明日便說在家養傷的沈將軍傷勢終愈,入宮面聖,歸朝等待皇上命令。
葉陽在一旁聽著,越發覺得凝姐不愧是凝姐,就凝姐這人生,換了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等封欒耐心吩咐完畢,沉香凝與他說了些其中細節,而後便將這話題一轉,吟吟同他們笑了笑,提起了另一件事情來。
“正巧來此,臣妾還有一件事想問一問皇上。”沉香凝柳眉微黛,問,“待一切事了,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楚妃。”
楚憐也是楚家的人,哪怕如今諸多跡象表明,她與楚和謙謀逆一事並無多少關係,這時候的楚憐,似乎連自己的父親有反心都不知道,甚至照著葉陽所見的原文描述,推雲陽下水的人是淺翠,書中是宮中徹查時,有人查到了楚憐身上,反被淺翠想法子嫁禍弄死了,他方才以為害死雲陽的人,是楚憐。
如今他看楚憐,不過是一個喜歡狗狗的普通女孩罷了,楚和謙謀逆,死罪難逃,若依照律法……楚憐應當難逃一死。
封欒果真微微蹙眉,問她:“你問此事做什麼?”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