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手心。
“聘禮還未湊齊,謝師叔相贈。”衛嬴氣定神閒,慢悠悠說道。
這金爐是上等法器,裡面燒著一顆神獸靈竅,可燃萬年,是薛岺的愛物。
衛嬴向來不在乎身外之物,手中留存的法寶仙器寥寥,今日過來,竟是想向師叔討要父母留給他的天材地寶、法器符篆做聘禮。
在他道明來意後,薛岺直接被氣得破口大罵:“滾出去!”
南秀悄悄戳了下衛嬴的後腰,小聲道:“要不算了吧,咱們彆氣薛師叔了。”
衛嬴將她的手包進掌心,握得更緊了一些,又心平氣地和對薛岺道:“師叔,如若聘禮不夠,我便只能入贅到衢州南家,去做上門女婿了。”
薛岺抬手指他:“你——”
又怒極反笑:“若你不嫌丟人,便去做吧!”
衛嬴卻立馬點點頭:“多謝師叔成全。”
說罷拉起南秀就要轉身離去。
薛岺深知,以衛嬴的狗脾氣是真能幹出這種事的,果真入贅去了衢州,整個雲川豈不是成了三界笑柄?連忙反悔阻攔道:“你站住!”
南秀從衛嬴手中拿過金爐,放回原位,緩和氣氛道:“薛師叔您別生氣,我們開玩笑的。”
“並非玩笑。”衛嬴將南秀拉回自己身邊,低下頭對她說,“咱們先回衢州,我得向你爹提親。”
如今都是“回”衢州了!看著他這一幅迫不及待的樣子,薛岺眼前一陣陣發黑,當真要懷疑他是被什麼人抑或是什麼妖物奪了舍。
“幻境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薛岺咬牙切齒地問。
衛嬴抬眸,簡短概括道:“我與南秀在幻境中已經結為夫妻。”
薛岺聽後只覺得荒謬:“幻境中的事怎能作數?你二人皆神志不清,被幻境迷惑——”
“確實委屈了南秀。”此刻的衛嬴在薛岑看來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鬼迷心竅,“因此要重新明媒正娶,昭告三界才是。”
薛岺幾乎要放棄與他講理了,轉頭看向南秀,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竟覺得她現在的模樣乖巧至極,肯定要比明顯魔障了的衛嬴聽話些。
薛岺的語氣前所未有地柔和,“南秀,你二人為同宗師兄妹,衛嬴又大你許多,於你更有幾年教導的恩義,也算半個師父了。若是成婚,實在是有違倫常,不合情理啊。”
南秀雖然努力在兩人間起一個緩和的作用,生怕叔侄二人吵起來,內心卻如衛嬴一樣堅定,低聲反駁道:“從來也沒有不許師兄妹成親的道理吧?”
薛岺還想再勸,衛嬴再度開口,認真地說:“在未入幻境之前,我便已經心繫南秀,欲與她結為道侶。入幻境之後,又已有了夫妻名分,若始亂終棄,應遭天譴。”
他一字一句說得堅決。
薛岺一震。言出有靈,衛嬴此言與對天立誓無異。
南秀反握住衛嬴的手,迎上薛師叔的目光,同樣認真道:“還請師叔成全。”
幻境破(終)
衛嬴初見南秀的時候, 她才六歲。
當日她身穿一件水藍色紗裙,裙襬胡亂挽起來掖進腰間, 粉色的髮帶把油亮的頭髮紮成兩隻飽滿精巧的髮髻,被她的父親留在院子裡獨自玩耍。
十三歲的衛嬴跟在師叔薛岺身旁,二人走到廊下,正撞見她手裡的竹蜻蜓打著旋兒飛過來,聽她朝這邊喊:“我的竹蜻蜓!”一邊喊一邊跑到近處。
衛嬴站在廊下只遠遠看到這一眼,便沉默著跟隨師叔進入房中會客了。
無人理會自己,南秀也不惱, 更不知道什麼叫尷尬, 自顧自跑過去撿起地上的竹蜻蜓繼續握在手心裡玩。
過了小半刻,聽見屋子裡的人嗡嗡說個不停,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