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我。”樂陽郡主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張臉,此刻雪白的臉上猙獰的血色鞭痕叫她的臉變得青紫猙獰,自然是不敢叫南陽侯多看的。
她唯恐南陽侯見了自己的醜陋對自己生出不喜,一邊拿雪白的手掩著臉,一邊默默地流淚道,“老太太責罰妾身,妾身並不敢有半點怨恨。只是……老太太這樣打妾身的臉,日後妾身可怎麼做人呢?”她柔柔地看著南陽侯哽咽地說道,“還害侯爺也捱了打,都是妾身的錯。”
南陽侯臉上捱了太夫人幾下,此刻也帶了傷痕,自然不敢上朝,已經請了幾日的假了。
“郡主是當真可憐。”一旁,阿蘿就溫柔地捧著一個小小的白玉雕花的精緻玉盒,一開啟,裡頭是滿滿的雪白剔透的膏體。
她拿長簪子挑了些放在雪白的手心兒裡化開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給樂陽郡主塗著臉上有傷的地方,嘴角飛快地勾起一個弧度後,絕色的臉上充滿了憂慮與擔心,回頭對南陽侯低聲說道,“郡主就算做錯了事,可老太太下的手也太狠了。父親,女子的容貌多重要啊,這若是傷了往後落了疤,郡主又該怎麼辦呢?”
她一副擔心極了的模樣。
“不會留疤。”南陽侯就很有經驗的說道。
他不也捱了幾鞭子麼,算什麼啊?
想到這裡,南陽侯沉默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長這麼大,他一向是寧國公太夫人心中最優秀榮耀的兒子,是從來沒有捱過打的。
“侯爺還是不要和老太太爭執吧?為了妾身一人,若令侯爺和老太太心裡有了芥蒂,那才是罪該萬死。”
見阿蘿絕美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滿,彷彿是想要為自己抱不平,樂陽郡主清淺的美貌的臉上就露出幾分傷感。她拿雪白的帕子將自己的臉頰遮掩了起來,唯恐被南陽侯看到,又覺得阿蘿給自己塗抹的這傷藥清香撲鼻,塗在傷口上有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傷口也不大疼痛了。
知道阿蘿是與自己一條心,樂陽郡主的嘴角就勾了起來。
阿蘿雖生得美貌,可是為人卻愚蠢小家子氣,瞧著就是個上不得檯盤兒的,這哄一鬨,就知道為她在南陽侯面前爭寵了。
這樣美貌,日後可以吸引那些勳貴子弟,可阿蘿又這樣愚蠢輕賤,只要她的阿妤站在阿蘿的身邊滿腹才華,那阿蘿不過是阿妤的墊腳石罷了。
“七丫頭呢?”南陽侯目光落在樂陽郡主一雙瀲灩得柔媚多情的眼睛上,見房中只有阿蘿服侍,並未見到樂陽生的女兒,就淡淡地問了一聲。
他不過是問了一句,樂陽郡主眼角就是一跳,唯恐南陽侯不喜阿妤連母親被打了還有心思在外頭玩耍厭惡她,急忙賠笑說道,“長公主府的小公子非要拉著她出去。阿妤本想不去,在家裡陪著我,只是妾身想著,到底是長公主的愛子,若駁了他的面子,那日後侯爺在長公主面前也難免被責怪。”
“且還有我照看郡主呢,七妹妹被老太太傷了臉,正是沒臉的時候,不如出去散散心。”
阿蘿的善解人意,就叫樂陽郡主十分欣慰了。
見這兩個不是母女勝似母女,南陽侯就垂了垂眼睛。
“郡主,快別擔心別人了,多用些藥,傷才好得快,父親也不會再為郡主擔心啊。”
阿蘿此刻當真是比任何人都懂事貼心,纖細白皙的手裡捧著拿白玉小盒,又挑了些細膩溫潤的傷藥來小心翼翼地被樂陽郡主臉上猙獰紫紅的傷疤上抹了抹。
樂陽郡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楚果然消散了許多,見阿蘿一副擔心自己的模樣兒,美貌無雙的眉眼之間兒帶著點點的憂慮,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道,“六丫頭一向懂事孝順,侯爺,打從六丫頭來了妾身身邊,妾身每日裡都很歡喜。”
“嗯。”南陽侯淡淡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