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身小,哪裡像了。
最後他也沒說出口,只淡淡道:“走吧,前面就是珍饈樓。”
天道好起來,出來吃喝的人也漸多,珍饈樓本就是熱鬧地兒,今日更是人滿為患。
“那是陳福嗎?”白菀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指著珍珠樓門口東張西望的人說。
霍硯隨意的瞥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卻也頷首應了聲。
等他們走近,陳福立刻迎上來道:“預留了樓上雅間,爺和夫人隨奴才一道上來吧。”
一進門,霍硯半眯的鳳眸微睜,反手把白菀往懷裡一摁,單手抄起一旁的椅子擋住刺來的白刃。
揮刀之人赫然是那“陳福”,一旁裝作客人的刺客紛紛拔刀而起。
刀光劍影中,數十條黑影群起而攻之,霍硯一手護著白菀獨自應戰也遊刃有餘。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箭雨從窗外射進來。
霍硯踹倒一張桌子遮擋,隨之而來的便是箭仞入木聲。
“娘娘要隨咱家死在這兒了,”耳畔傳來霍硯低啞的聲音。
白菀抬頭看她,霍硯眸中跳躍著嗜血的興奮,面上的笑意張狂而無畏。
“算了,”霍硯將她放下,拍了拍她的腰:“這些人衝咱家來的,娘娘走吧,逃命去。”
說著竟然當真一個人躍了出去,他如同一個浴血殺神,徒手扭斷一人的脖子,奪過他的刀,頓時血花四濺。
跑不跑。
白菀心如擂鼓,不跑很有可能被霍硯連累,跑了,萬一霍硯活著回來和她算賬怎麼辦?
可他讓她走的。
霍硯那個瘋子,誰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霍硯應付著隨處刺來的利刃,竟一心兩用,分出心神盯著那一處僻靜。
那裡靜悄悄的,就好似無人存在。
她走了嗎?
霍硯眼中殺意更盛,衣袍無風自起,他棄了鋼刀,雙手成爪,將人一個個撕碎。
四下寂靜,唯獨霍硯獨自一人站在殘肢斷臂間,垂落的雙手被染紅,血珠滴滴答答,粘稠的血液從他袍下滑落,滴在地上。
他給她僻的那處安全所在,依舊一片寂靜。
半響,霍硯邁步往桌子後走過去。
隨後便撞進一雙驚恐溼潤的杏眼。
白菀像是受了驚嚇,慌不擇路,爬起來就往他身上扎。
霍硯往後退了一步,啞聲道:“我髒。”
白菀哆嗦著手從袖籠裡取出帕子,一點點拭淨霍硯臉上濺著的血點。
她不敢看霍硯身後,他的身形高大,擋住了大半慘烈的情形。
擦乾淨他的臉,白菀又去捉他的手。
雪白的帕子被鮮血一點點染紅,霍硯骨節分明,修長玉致的手初見顏色。
更多的,印在他指紋裡,抹不掉。
白菀抓著他的手緩緩遮住自己眼睛,柔聲吐出兩個字:“不髒。”
霍硯一路以手遮白菀的眼,送她出去,臨出門時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走?”
冬日的餘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白菀強扯起一抹笑:“誰知道外頭有沒有留守的刺客,橫豎都是死,留在掌印身邊,掌印總會護著我的。”
霍硯有些疲憊,聞言頷首笑道:“娘娘倒也誠實。”
跨出珍饈樓大門,外頭的情形甚至不比裡面好多少,陳福和水漾領著東廠番役,站在成堆的屍山間,翻找著什麼。
白菀本就白的臉上血色盡褪,如果當時她扔下霍硯獨自跑出來,她必然是這堆屍山中的一員。
霍硯饒有趣味的看著白菀臉上後怕的神情他故意的,讓她走。
倘若當時白菀當真扔下他試圖偷跑,守在外頭的刺客能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