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依照三妹妹如今的名聲,也只有進宮這一條路可走了。”
說罷,白菀淺淺的吸了一口氣,一縷甘鬆氣味順著爬進她的鼻腔。
她慢慢又補了一句:“否則,大概就只能遠遠嫁出去了,販夫走卒,瘸腿鰥夫,總會有人要她的。”
白菀看著霍硯笑起來,唇角向上勾,漂亮得不似真人,若不是滿眼諷刺的話。
“咱家要聽真話,”霍硯忽而抬手,抽出白菀髮間那支玉簪子。
如瀑的青絲散落,滑過霍硯的掌心。
白菀眼睫輕顫:“得不到的才最好,三妹妹在宮外,皇上會日日惦念她,倘若她在宮裡,也好解了那相思之苦。”
白蕊打的什麼主意,白菀清楚不過了,她的清白已經給了姜瓚,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留住他,有的只是那一點淺薄的愛。
她便是要憑藉那一點愛,在姜瓚對她又愛又愧的時候,謀取最大的利益。
但白菀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白蕊要謀她的命,那她就要白蕊得到即失去,要她眼睜睜看著,一步之遙的天塹。
霍硯並沒有錯過白菀眼底一閃而逝的狠辣。
他頷首,一邊五指成爪穿過白菀的發,動作嫻熟的替她重新綰髻。
瞧瞧,這就是端莊賢淑的皇后。
白菀看霍硯從袖籠裡取出一個眼熟的匣子,繼而拿出那支她才讓人送回給他的十二尾遊鳳金釵。
霍硯徑直將那釵簪進髻裡。
白菀意欲脫口的話嚥了回去。
她的本意是要將這釵還給霍硯的。
霍硯像是知道白菀心中所想,隨意道:“娘娘若是嫌這釵晦氣,丟了便是。”
“多謝掌印,這釵本宮很喜歡,”白菀微微低頭,露出的脖頸白皙修長。
霍硯的釵,誰敢丟。
霍硯應當不會干涉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了。
白菀看著霍硯離去的背影漸漸化成一道鮮豔的紅。
她前腳才轉進寢殿準備歇息,緊接著便聽露薇來稟,說鎮國將軍夫人攜女求見。
白菀聽著驚訝,鎮國將軍只有楊景初一個女兒,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楊景初這會兒正隨老鎮國將軍在西北戍邊。
好在衣衫整齊,倒也不用重新更衣。
白菀撿了件月白團錦的大袖衫穿上,雖然二十七日國喪已過,但也不宜穿紅著紫,唯有霍硯那個囂張慣了的,也沒人敢管他穿什麼。
待她出來,將軍夫人齊氏已經帶著一身素淨打扮的楊景初等在花廳。
白菀遠遠看了楊景初一眼,她與楊景初已有兩年未見,兩年前風風火火的假小子,已經長得亭亭玉立,坐在那兒不說話倒有幾分淑女的模樣。
楊景初一轉臉,便瞧見緩步走過來的白菀,眼眶登時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eo,這章發紅包
楊景初騰的站起身,快步向白菀跑來,想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給她一個擁抱。
卻被將軍夫人一拉,剎住了腳,楊景初才想起來,如今她與白菀的身份已是天塹。
彆彆扭扭的朝她福身:“臣女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白菀抿著嘴笑,杏眼亮晶晶的,主動上前將楊景初抱了一下:“這是怎麼了?兩年不見,連抱我一抱都不肯了?”
楊景初身形一滯,眼底的淚淌出來,用力回抱她,嗚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她慣愛大哭大笑,喜怒張揚,最是隨性恣意,這還是白菀頭一回見楊景初哭得這般委屈。
白菀揉著她微硬的發,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楊景初為何如此。
將軍夫人也忍著淚,低聲和清桐說,要去外頭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