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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頁乾燥,很快便燒成一堆灰燼。
白菀踩著灰燼起身:“吩咐膳房準備吧。”
她的聲音清冷,如同珠落玉盤,細碎又空靈。
慶和帝從椒房殿回來,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甚至支撐走了幾步,卻在得知幾個成年皇子不安分的異動時勃然大怒。
他像個瘋子似的,將殿內能砸的東西通通砸得稀爛,甚至抬手掀翻了霍硯才處理好的奏摺。
霍硯靜靜地看著慶和帝,雙目死寂。
他突然就不想留這狗皇帝多活幾天了。
抬手一揚,陳福迅速跑出去將殿門緊緊關閉。
待四下寂靜,慶和帝這才察覺出不對。
“霍硯,你要做什麼!”他警惕的瞪著霍硯,一邊抖著手從貼身的錦囊裡摸出一支哨子。
卻哆嗦了半天送不進口裡。
霍硯好心的幫他把哨子扶正:“看看你的龍鱗衛救不救得了你。”
隨著一聲斷續的哨響,頭戴銀面具的龍鱗衛從殿內四處躥出,將霍硯團團圍在中間。
慶和帝心下落定,乾枯的手指著霍硯,沙啞道:“殺了他!”
話音一落,龍鱗衛撲身而上。
外頭頓時風雨大作,電閃雷鳴,黑雲滾滾壓下來。
陳福在外頭豎著耳朵聽了半響,直到刀劍碰撞聲四起,他心裡也跟著揪緊。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殿門被緩緩開啟。
霍硯神態自若的緩步走出來,丟下一方染血的素錦:“處理掉。”
說罷,朝仰頭走進雨幕中,瓢潑大雨沖刷著他周身,帶下一層濃稠的血水。
陳福連忙推門進去,卻倒吸一口涼氣。
殿內屍體堆積,均是一刀斃命,慶和帝雙眼大睜,胸口插著一把短刀,死不瞑目。
白菀從宮裡回來時,還豔陽高照,轉眼之間電閃雷鳴,一場驟雨來得又急又快。
露薇扒著門站,時不時偷偷往外瞟,心裡焦急又雀躍,奈何邊上有個死死盯著她的清桐,面上不敢表露得過於明顯。
她等了又等,外頭雨越下越大,砸得小花園那幾叢湘妃竹東倒西歪,卻始終不見姜瓚的身影。
“怎麼還沒來?”露薇佯做無意的往外看,欲蓋彌彰道:“哎呀,這雨怎麼突然下得這麼厲害?莫不是被困在抄手遊廊了?清桐你打傘去瞧瞧?”
清桐心裡憋著一股氣,見她這一副明顯居心不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我要伺候太子妃,沒那閒時候。”
露薇被一串珠連炮轟得面紅耳赤。
“那就露薇你去吧,”白菀倚在窗邊觀雨,望著雨幕中,被凌厲的雨絲打得七零八落的十八學士,淡聲道。
露薇聞言先是一愣,心裡惶惶不安,以為白菀看出什麼來。
顫著膽去看她,卻見她面色平淡,好似真的只是隨意吩咐一句罷了。
露薇心裡揣著兔子,抑著喜悅應了一聲,忙不迭的去裡間拾了兩把油紙傘出來,臨出門時,嘴裡還唸叨著清桐不懂事。
清桐氣得不行,只覺得白菀身邊淨是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您明知道這死丫頭不安分,怎還專把她往殿下跟前送呢!”
白菀冷眼看著嬌嫩的花瓣被打落一地,踐在泥裡:“人家要奔前程,我總不能攔著她的。”
清桐也順著看過去,只瞧見一地殘花敗柳。
想起露薇走時只帶了兩把油紙傘,這般狂風大雨,區區油紙傘怕是不頂什麼用的,太子殿下可瞧不見她描眉敷粉的臉蛋了。
清桐心底的氣憤消弭不少,卻到底有些憤憤不平:“就這麼由她去?”
白菀卻不再提她,轉而道:“你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