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如柳氏一般將她攬入懷,只能小心翼翼的拂開她微亂的髮絲,細細叮囑。
“太子妃,日後在宮裡,就不比家中了,萬事小心,三思而後行。”
白菀眼睫輕顫,福身朝寧國公行了個禮,略帶哽咽道:“父親萬般囑咐,女兒銘記於心。”
直到儀仗漸漸遠去,寧國公仍舊不肯移開眼,口裡喃喃的喚著“阿滿”。
當今皇上正值壯年,故而一直未曾冊立太子,成年的皇子在及冠後便出宮封王開府,即便是東宮嫡出的賢王,也是在半月前,皇上陡然在朝會上昏迷醒來後,才被立為太子。
加之皇上的龍體不明原由的虛弱,整個太醫署都束手無策,因此,太子的居所便一直未曾變動,以賢王府暫代太子宮,嫁來的白菀也是在賢王府行的婚事。
次日一早,白菀掐著點進宮給皇后請安。
才轉進甬道,遠遠便瞧見四人抬著華蓋轎輦迎面走來。
隨行的翊衛面色沉凝,如臨大敵:“太子妃,是司禮監的掌印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朝代大亂燉,會借各個朝代的的某種東西,但是架空,很空,無敵空。
假太監
開新文啦,前三章評論有紅包掉落~
霍硯啊。
白菀長睫輕顫,捏緊了手裡的繡帕,纖細的肩背微不可查的繃緊。
還不等她做反應,霍硯的轎輦大搖大擺的迎面過來,如同挑釁一般停在了白菀的正對面。
兩相對峙的場面,翊衛渾身戒備,手已經隱隱摸向腰間的佩刀。
白菀卻突然沒那麼緊張了,她側頭看向那兇名赫赫的司禮監掌印大人。
一看便有一瞬窒住,這是她生平見過的頭一個,如此具有侵略性的濃顏。
霍硯隨意的穿了一身硃紅圓領襴衫,領子頂端的盤扣未系,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頸,墨冠玉帶,更襯得他丰神俊朗,不說他是宦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底蘊豐厚的世家貴子。
許是少見天日,他的膚色很白,甚至慘白,薄唇豔紅,顯得冷淡又刻薄,眼下那一點殷紅小痣更是平添妖冶。
白菀心想,難怪有人稱他玉面閻羅。
霍硯正歪頭托腮假寐,單腿翹在扶手上,隨意的晃動著,看起來閒適得很。
他像是才察覺目光,側目睨視過來,漆黑的眼瞳裡不帶一絲情緒。
他還道是誰,原是太子姜瓚新娶的太子妃。
真是個規矩人,乘個步輦也不見懈怠,從肩頭到腰背都闆闆正正的,唯有烏髮間的步搖輕晃,珠玉綴在她臉上,與那杏眼中夾雜著好奇的清明交相輝映。
白菀似乎瞧見霍硯彎唇笑了一下,緊接著便聽他拖長聲調,慵懶的喚了一聲:“太子妃萬安。”
“掌印大人萬安,”白菀落落大方的朝他頷首,不卑不亢的對上他那毫不避諱的目光。
真是個橫行霸道慣了的。
他不肯讓,那她退一步便是。
白菀不由得想起話本里,她落在霍硯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流盡每一滴血,敲碎每一根骨頭而死。
想想都覺得疼。
她有點好奇,霍硯這種人,怎麼會瞧上白蕊,或者說,他這種看似玩世不恭,邪佞隨意的人怎麼會因為某一個人而駐足呢。
但彷彿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銳疼,壓過了那一點好奇。
白菀正要讓鑾儀衛退讓,卻見霍硯漫不經心的一擺手,他的轎輦率先往另一側靠去。
他這一動作,連翊衛都忍不住驚訝,緊握著佩刀的手微松。
姜瓚雖是太子,卻不是霍硯屬意的太子。
慶和帝病危,霍硯把持朝政手握東廠,地位隱超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