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說。
霍硯沒有接話,轉身去取了什麼東西回來。
白菀瞥見那一件藕荷色,繡著鳳穿牡丹的小衣,臉上騰的紅了一片,控制不住的舌頭打結:“這個我自己來就好。”
霍硯點著頭,輕手輕腳地將她扶起來,長指一勾一扯,她身上那件被汗水浸透的小衣搖搖欲墜,等白菀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替她將乾淨的那件穿好,正拉著她的手要給她穿中衣的袖子。
等他們穿戴好,水漾她們也備好早膳送進來。
霍硯沒讓白菀出去,自己去端了碗粥,並著幾碟子小菜進來。
白菀伸頭去看,是用嫩姜切成細絲,老薑搗水,摻肉糜煮成的薑絲肉糜粥。
估計是為了驅風散寒,特意給她做的。
霍硯自己嚐了口,姜味並不衝,才一勺一勺餵給白菀,怕她光吃粥膩味,時不時還夾幾筷子小菜給她清口。
等她吃得差不多,霍硯才說:“琉璃隧並不只你看到的那一條,其中錯綜複雜,走錯一步,便極容易迷失其中,再也出不來。”
白菀聽著有些洩氣,耶律驍也曾和她如此說,沒想到確實是真的,她嘆了口氣:“可惜,我只記住如何分辨京城往遼國那條出口的記號。”
霍硯見不得她露出這種頹喪的神情,曲起手指在她額心敲了敲:“那就只用這一條便好。”
白菀眼睛一下亮起來,喜滋滋的看著他:“就得麻煩你讓人將這條密道清理出來了,還可以順便看看,有無耶律驍的蹤跡。”
霍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猝不及防唇上傳來一點暖意,他抬眼看過去,白菀正快速退回去,因這一下偷襲,抿著嘴笑:“你真好。”
她吃了些東西,漸漸恢復些力氣,雖然還有些羸弱,但音色不再那般沙啞,這短短三個字,清脆如鈴,彷彿珠落玉盤。
霍硯看著白菀那盛滿笑意的圓眼,他的眼底溫柔漸起,如同漣漪輕蕩。
徹底伺候白菀消停後,霍硯才起身出去收拾自己。
白菀正聽著盥室稀里嘩啦的水聲,卻突然聽見有人叩門。
外頭傳來元祿小心翼翼的聲音。
“娘娘,掌印這會兒可得空?”
許是有什麼急事,否則元祿不會敢在這時候來打擾。
恰巧霍硯帶著一身水汽出來,聽見元祿的話,面上沒什麼表情,卻根本不搭理他,轉身便朝白菀走過來。
“去啊,許是有急事,不用擔心,我讓水漾她們來陪我,”白菀催他。
誰知她此話一出,霍硯臉色便陰沉下來,想起無辜喪命的寶珠和碧玉,白菀有些難過,又自知失言,張張嘴道:“你去吧,或者我陪你一塊兒。”
霍硯的眼睛繞著她轉了一圈,她身上還有傷,強行讓她起身走動,會痛。
“我很快就回來,”霍硯陰著臉道。
霍硯猶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白菀連忙端著笑臉,目送他出去。
關上門還能聽得見他吩咐元祿的話,讓他帶人將正院嚴嚴實實地守著。
水漾和綠漾在元祿連連應聲中推門進來,兩個丫頭圍著白菀看,抽抽搭搭地哭。
白菀嘆了口氣,問了幾句清桐的情況,得到好的答覆後,才問起宮裡是個什麼情形。
綠漾聲情並茂地向白菀描述了霍硯鎖宮封城,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被禁足在室內,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白菀聽著,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這般聲勢浩大,恐怕又要惹人詬病了。
書房內,霍硯坐在上首神情冷淡,眸光陰冷地望著底下跪拜的人:“你最好如你所言,有要事稟告咱家。”
堂下的人低垂著頭,跪得極低,幾乎整個人貼在地上,等他聞言抬起頭來時,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