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淚解釋道:“不是的,是耶律馳害我,他說只要我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兄長就會高興。”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耶律驍的神情。
果然,她話音一落,耶律驍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他甚至猛然站起身,一把揪緊耶律馥的衣襟,從齒縫裡擠出句質問:“你又去招惹那煞神了?”
耶律馥被他拽起上半身,她閉眼淌下兩行清淚,哽咽著哭出聲:“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兄長救救馥兒,救救我。”
她是真的害怕了,哭得涕泗橫流。
耶律驍一張臉鐵青,甩手鬆開她,背過身低聲咬牙切齒道:“自尋死路,孤就算是天神在世也救不了你!”
他面上怒氣沖天,眼尾卻望向那小廝藏身的暗處,那裡空空蕩蕩,他又不動聲色地環視室內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
都不見蹤影,那人應該已經離開。
耶律馥跌落在地上,聽他也不肯救她,哭得越發兇,她幾乎聲嘶力竭的吼道:“兄長一定有辦法的,一定可以的,殿下,太子殿下,馥兒求求你了,我爹,我爹只有我一個女兒啊!”
如果耶律驍也不管她,那她就徹底沒了希望,她束手無策,只好搬出耶律斛逼迫他。
她也不想的,但她知道,只要有她父親在,只要耶律驍還想坐穩太子之位,他就一定會救她。
耶律驍微眯著眼望向窗外,只覺得外頭雪光刺目,半響閉眼長撥出一口氣:“孤只能再救你這一回。”
耶律馥瑟縮在床榻上,用被子蒙著腦袋,只露出雙驚恐萬狀的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間黑黢黢的密室,並不寬敞,只有一張床榻,以及稍近些的石桌石凳。
這就是耶律驍的辦法,將她藏在驛館的密室裡,再由旁人假扮成她在驛館中走動,霍硯対她並不熟悉,應當能瞞騙過他的眼睛。
桌上點著盞油燈,燈影時而跳動,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
耶律馥緊張地轉著眼珠東張西望,燈影一動,她整個人便如同驚弓之鳥,身體也跟著顫起來。
密室內很冷,冷得哪怕她裹緊了被褥,也止不住的渾身發顫。
突然,耶律馥身形一定,又驚惶著看向門口的方向。
她彷彿在她顫慄的牙齒磕碰聲中,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
她凝神去聽,卻又什麼也沒聽見,室內靜謐得嚇人。
但她總覺得有動靜,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咬著牙,連眼淚也似要落下來。
耶律馥靜默了幾息,外頭當真響起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噠噠的聲響迴盪在外頭悠長的甬道內,詭異又駭人。
“什,什麼人?”耶律馥猛然往牆角縮去。
在她問出聲時,外頭的腳步聲也停下,繼而便是石門轉動的聲音。
這密室有內外兩道鎖。
來人有外面那道鎖的鑰匙,耶律馥心下微松,哆嗦著去摸枕頭下內門的鑰匙,一邊問:“是喜玲嗎?”
她獨自藏在這密室,尋常便是她最為信任的婢女喜玲來給她送些飯食。
外頭並未應聲。
耶律馥才松的一口氣又堵在嗓子眼,她已經摸到枕下的鑰匙,鑰匙冰涼,讓她差點脫手扔出去。
“是,是兄長嗎?”她忍不住又開口問:“太,太子殿下?”
隨著她話音落下,內裡的石門竟也緩緩轉開。
石門旋聲沉悶,帶著地上的沙石轉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鑰匙還在她手裡,這門,是怎麼開的?
耶律馥下意識要尖叫。
她看見了門前,站在濃稠暗色中,被殺意籠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