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嗅了嗅那香甜的氣味,她竟下意識的去想,霍硯應該會很喜歡。
這個認知,讓白菀為之一怔。
從評論有紅包掉落~
大雪已停, 風也跟著靜,周遭一片死寂,甚至連偶爾積雪滑落的聲音都聽不見。
陳福握緊長刀, 微眯著眼,警惕地盯著四周,絲毫不敢鬆懈。
這裡是浮玉山山腳路和官道的交匯,道路兩側是鬱鬱蔥蔥的青松,樹影重重, 最能藏人。
白菀被水漾兩個攙著, 站在陳福身後,身側是團團圍過來的東廠番役, 他們個個屏息凝神, 神情冷峻。
突然, 旁邊的樹林中傳出一道尖銳的哨聲, 緊接著, 鋪天蓋地的箭雨呼嘯著破空而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空曠,密密麻麻的箭仞簡直避無可避,陳福眼瞳緊縮, 那箭尖上閃爍著幽藍的冷光, 顯然是淬了毒。
轉眼間, 箭雨直逼身前, 最外側的番役立即揮刀擋箭。
陳福見事不對, 忙推著白菀幾個往馬車裡去, 這馬車車廂是用堅硬無比的鐵木製成, 等閒刀劍無法侵入半分。
即便霍硯派出來護送白菀的番役都是東廠個頂個的高手, 也不過凡胎,自然抵不過密集如雨般飛射出來的箭仞。
不過幾個瞬息, 就已經有不少番役中箭,而中箭之後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毒發極快,箭尖入肉的一瞬間,他們的臉色驟然灰敗,緊接著口中湧出烏黑的腥血,轉而倒地氣絕。
白菀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見此情形,便毫不猶豫的拉著兩個漾往車廂後面躲,一邊跑,一邊厲聲喊:“往馬車這邊躲!”
霍硯由來不喜歡白菀受委屈,這出行的馬車幾乎寬大如房,如今用來抵擋箭雨綽綽有餘。
陳福脫下身上的棉氅,一躍上前,揮開氅衣作網,將一部分箭仞卷裹住,贏得了一陣喘息的機會,當即帶著僅剩不多的番役退守馬車後。
他最後一個躲進避港,正要鬆口氣,綠漾臉色一變,拽著陳福的手臂猛地往裡扯,隨即一枚銳利的箭仞擦過他飛揚的衣袂,刺進後面的泥土地中。
繼而便是細密的,類似銅鐵的撞擊聲。
再過了片刻,外頭才漸次靜下來,似箭雨已停,然後便是一陣腳踩在雪上,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
有番役試探著想伸頭去看,陳福沒來得及阻攔,在那人探頭出去的一瞬間,便有一箭射過來,正中他額心。
白菀親眼看著那人死不瞑目地倒在她眼前,痛苦扭曲的神情,青白色的臉,湧動的汙血,通通映入她眼中。
她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毫無血色,綠漾後知後覺地要來捂她的眼睛,被白菀擺手避過,她挪開眼讓自己不去看那具死狀悽慘的屍首。
外頭窸窣腳步聲漸密,越來越近,似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陳福環視所剩不多的番役,心下暗自期望掌印能瞧見訊號後快些趕來,他們如今就像洶湧波濤中的孤島,一旦外頭的人強衝,他們不一定能護得住皇后娘娘。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攔東廠去路,”他咬咬牙,出聲外頭的人交涉,試圖拖延些時間。
外頭緊接著便有人吼道:“交出閹狗霍硯的對食,饒你們不死!”
話音狂妄。
是衝著她來的。
白菀咬緊下唇,試圖用疼痛刺激自己冷靜下來。
宮中無人不知皇后替太后出宮往鎮國寺還願,如果姜瓚有心要讓她死於“流寇作祟”也不是不可能,還能反給霍硯扣一個護衛不力的罪名。
這樣一舉兩得的事姜瓚一定很願意做。
但禁宮早已經是霍硯的天下,每一個內侍幾乎都是他的眼線,不至於能讓姜瓚發現她和霍硯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