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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無聲的站在樹林裡,手中的利刃一刀刀剜向自己,手起刀落下血色飛濺,他們大張著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唯有臉上扭曲可怖的神情,彰顯著他們有多麼痛苦。
周遭一片靜謐,密林中迴盪著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聲,詭異又可怖。
刺客首領僵著身子,看著傳說中邪魔般的楚國奸宦,一步步向他走近。
他腳邊堆砌著血淋淋的碎肉,腥臭味籠罩,那個他們追了一路的女人,被那惡鬼如珠如寶的抱在身前。
他聽見邪魔在他耳側低語。
“滾回去告訴耶律馥,咱家稍後便去取她的狗命。”
冬日裡的太陽, 沒有溫度,哪怕不下雪的正午時分,也只是掛在天穹上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一道步履匆匆的身影穿過迴廊, 遠遠瞧見守在書房門前的侍從,疾聲問:“太子殿下可在?”
侍從見他滿臉急色,連忙側身讓過,他大跨步走進去,叩門的聲音也急躁得很:“殿下, 屬下有要事回稟。”
房內耶律驍正伏案執筆寫著什麼, 他身側正站著那日在驛館門口的圓臉小廝,二人似是正在交談。
聽見動靜, 耶律驍止住未出口的話, 拿過一旁的書卷壓在未寫完的信上, 圓臉小廝則悄聲避去角落。
“進來, ”耶律驍端起一旁的茶, 飲了一口。
房門被輕聲推開,耶律驍抬眼看過去,來人是他的近衛, 莫也。
莫也生得五大三粗, 虎背熊腰, 像座山似的擠進門框, 一邊走一邊急聲道:“殿下, 塗林回來了。”
耶律驍抬起頭, 神情微凝, 聲音中帶著他未察覺的急切:“她在哪兒?”
才問了一句, 便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耶律驍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後方的暗處, 那一抹人形輪廓仍舊無聲無息的立在那兒。
他有些後悔讓這人留在房裡。
莫也以為耶律驍擔憂塗林,他濃眉緊鎖,神情有些凝重,粗獷的嗓音下意識壓低:“屬下只瞧見他一人回來,這會兒應該正在郡主房裡回話。”
“只有他一人?”耶律驍擰眉重複了一遍莫也的話。
莫也點點頭:“塗林說,他們驚動了那個太監,非但沒能把他対食帶回來,喜瓏她們也全死在他手裡。”
“塗林是怎麼逃出來的?”耶律驍緩緩放下茶碗,手撐著桌臺沉思:“那麼多人都殺了,他不可能放過塗林。”
“廢物!”伴隨一陣瓷器碎裂聲,耶律馥猛然站起身,帶倒了身後的繡凳,她滿臉不可置信地尖聲追問:“既然喜瓏她們都死了,你為什麼沒能把那個女人給本郡主帶回來?”
跪在她跟前的人一身灰撲,鞋靴上還凝著暗紅的血色,他臉色煞白著搖頭:“並非屬下無能,只是那太監真的好古怪,他竟能將屬下們似傀儡般操控。”
耶律馥滿臉怒容,提著裙子上前一巴掌甩在塗林臉上,隨後又抬腳將他踢倒,她踩在他心口,猙獰著神色怒問:“那你為什麼還能活著回來?”
塗林本就受了極重的內傷,被耶律馥這麼一踢一踹,倒在地上便再也爬不起來,他神色扭曲,從嘴裡嗆出一大口帶著碎肉的血來。
即便耶律馥再跋扈,也不過是個姑娘,陡然瞧見這鮮血淋漓的場景,心裡難免慌亂,不過那點慌亂很快被滿腔怒火掩蓋。
塗林只覺自己肺腑劇痛,閉目皺眉,一口一口血吐出來,低聲呻吟著。
耶律馥嗅著血臭味面露嫌惡,嫌棄的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側臉,沒好氣道:“裝什麼死?起來給本郡主回話!”
塗林卻遲遲沒有反應,耶律馥這才有些怕,強自鎮定,鐵青著臉対一旁的婢女道:“喜玲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