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看著字跡漸漸消失,倒也沒阻攔,轉而閒適地問:“娘娘現在有胃口用膳了嗎?”
白菀擦拭的動作微頓,隨即將帕子丟去旁邊,手臂纏上霍硯的脖頸,在他被擦得泛紅的心口落下一個吻。
“有三個月了,可以了。”
她纏著他,一遍又一遍親吻。
墜落的幔帳掩藏著春色滿園,白菀晃眼發覺,霍硯左心上,被她親手擦去的“菀”字明晃晃地顯著顏色。
白菀沒問為什麼,只一口咬上那塊肉,用犬齒碾磨。
霍硯吃痛悶哼了聲。
見她終於察覺,霍硯索性將她抱起來,向一旁的妝奩走過去。
“娘娘莫不是以為這筆墨擦掉就沒了?”
白菀整個人幾乎支離破碎,四肢緊緊攀著他,她勉強扭頭去看身後的水銀鏡,鏡中搖晃的墨髮間,她腰背上的夾竹桃和霍硯左心的菀字,一同顯露顏色。
霍硯側躺在床榻上半闔著眼,白菀蜷在他懷裡,眼皮沉沉的耷拉著,由他慢條斯理地順著她的發。
“還有呢,還有什麼不高興。”
他知道,白菀心裡憋著一股氣,這股鬱氣從楊景初離開便如影隨形,到一場場敗仗,楊家人輪番負傷的訊息傳回來,她更是徹夜難眠。
她可能不知道,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每每望著他的眼神,憂鬱得讓人心疼。
聽霍硯這麼問,白菀抬了抬眼,不知是疲倦過頭還是什麼,張著嘴,也還是沒說出口。
她無比迫切地想要霍硯幫幫楊家,但她無法開這個口,他願意放楊景初出京,願意讓她替楊家奔走,已經是極大的寬容。
長指繞著她的發,如願又沒聽到她的請求:“娘娘憑什麼要求咱家替姜家守江山呢?”
霍硯眸色深深,他並沒有要聽白菀回答的意思,他又問。
“好好吃東西,好好休息,能不能答應我?”
霍硯捏了捏白菀腰上的嫩肉:“從現在開始,咱家會讓人盯著,若娘娘少一兩肉,咱家立即折返絕不拖延。”
白菀猛地支起身,眼露驚喜:“你真的願意?”
霍硯極淺的勾唇笑笑:“咱家去取耶律驍狗命。”
既然你想要這天下依舊繁榮,那我就勉為其難,讓它依舊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