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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大膽!
白菀驚得雙眼圓瞪,唇齒間的親密讓她臉上迅速攀上熱,無意識攥緊了霍硯胸前的衣襟,另一隻手上的糖葫蘆也落在了地上。
再被他放開時,白菀摸著被啃紅的嘴又氣又羞,看著不能再吃的糖葫蘆,忍不住朝霍硯小腿上踢了一腳,半嗔半怒的瞪他一眼,才提著裙跑開。
霍硯撣了撣起皺的衣襟,回味了一下,確實挺甜。
他咂摸著算了算,白菀才十八歲,可不就還是個孩子嗎,比他足足小了七歲。
白菀摸著發燙的臉,也不敢跑太遠,瞧見不遠處有一婦人擺了一攤子胭脂水粉。
姑娘家大多愛些脂啊粉的,白菀只是瞧著沉穩,內裡與旁的姑娘沒什麼兩樣,高高興興的湊過去,在各色的胭脂前流連。
“霍硯你瞧,這顏色好看嗎?”白菀挑了罐玫紅色的胭脂,用指腹沾著抹在手腕上,揚起給他看,一面興致盎然的問他。
霍硯離她一步之遙,不遠不近,手裡拿著根新買的糖葫蘆,慢悠悠的跟過來,嘴裡嚼著一顆,一邊隨意的瞥了一眼,評價道:“不及夫人容色萬分之一。”
攤鋪前本還圍了些夫人姑娘,白菀獨自靠過來時還不覺什麼,只驚覺崇州竟還有如此姿色絕然的女子,等霍硯漸漸走近,眾人震驚他面容昳麗,又平白懼怕他那高不可攀的冷絕氣勢,下意識紛紛往旁邊退去,縮在攤鋪旁來回打量著兩人。
白菀臉一紅,嗔怪的瞪他:“我是問你胭脂好不好看。”
胭脂鋪子的老闆是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婦人,聞言也笑起來:“自是比不上夫人的國色天香,夫人膚若凝脂,用上這胭脂更是錦上添花,夫人若喜歡,郎君不妨買回去給夫人耍耍。”
她眼睛毒辣,單看這一對兒夫妻出塵的氣勢,便知道這倆斷然不是什麼尋常人家,許是哪家王公貴族出來湊熱鬧的。
夫人,郎君。
霍硯嘴裡回味著甜,面無表情的頷首:“各擇一色,包起來。”
老闆面上喜不自勝,連連應是,手腳麻利的挑顏色,一邊笑嘻嘻的對白菀讚不絕口:“夫人好眼光,擇了個待你如珠如寶的好郎君。”
白菀被旁邊姑娘夫人豔羨的目光看得臉紅難耐,低著頭用手絹擦去腕上的胭脂。
隨後去拉霍硯:“那邊有雜耍,我們也去瞧瞧吧。”
霍硯由她拉著,墨眸落在她一點紅的耳朵尖上,舔了舔牙。
她沒有反駁那老闆的稱呼,霍硯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因此而高興。
被她一雙軟手牽著,他甚至覺得,耳畔那些讓人忍不住殺意躁動的喧鬧也沒那麼刺耳。
白菀滿眼被雜耍吸引了注意力,番役不動聲色的替他們從人群中闢開一條道,兩人得以擠到最前面。
她生得過於奪目,驚了不少人的眼,正要湊上來和白菀搭話,後頭跟個煞神似的,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霍硯又跟上來,心有綺思的幾人頓時做鳥獸散,而其他被擠開的百姓連多幾句話也不敢說,只能縮著脖子往旁邊躲。
周邊沒了人,白菀更覺得自在,烏溜溜的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臺上。
臺上的雜耍藝人,正蒙著眼朝遠處的靶子上扔飛鏢,那靶子上沒有紅心,只有個四肢被綁的男子。
矇眼藝人手中的飛鏢脫手,白菀當即拿霍硯的手捂眼不敢看,待下一陣掌聲響起時,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他的手,露出一雙圓溜溜的杏眼。
那標堪堪插在男子身後的靶子上,離他的腦袋只差毫釐。
看著白菀後怕地直拍胸脯,霍硯只覺得好笑,這是他們吃飯的手藝,佔的也是觀眾獵奇的心理,自然不會奔著賣命去的,一個賣藝,一個看戲,銀貨兩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