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佈菜,遊刃有餘,從容大方。
正要示意綠漾給她盛碗湯,便見一碗臘八粥被擺到她面前。
白菀循聲看過去,白蕊小臉素白,頰上透著粉,瞧著容光煥發,這幾日姜瓚為了哄她,日日留宿在關雎宮,看起來滋潤得不錯。
白菀一挑眉,看著有些驚訝,微慍著嗔她:“從前是本宮替你們準備臘八粥,這回竟換成你了,你也是的,身懷六甲還做這些。”
白蕊下一串自謙的話被堵在嘴裡,她方才那話說得模稜兩可,要的就是讓姜瓚認為她在家中過得不好,照她預想,白菀應該問她怎想著做臘八粥才對。
誰知,白菀竟不按常理出牌,害得她下一句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所幸姜瓚滿臉心疼的問出這一句:“宮裡本就會準備臘八粥賞下去,何需你做這些?”
白蕊也只好改口換了個說法,她微微頷首,笑得有些羞澀:“臣妾在家中時,每逢佳節一家人也會如此坐在一塊兒用膳,臣妾見皇后娘娘這幾日心事重重,估摸許是想家了,便想著做這給娘娘嚐嚐。”
“難為你有心了,”白菀笑得真誠:“既然如此,就分下去讓大家都嚐嚐吧。”
雖說綠漾暗示這粥裡沒什麼東西,白菀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白蕊總愛出些陰招,便抱著要死一起死的念頭,決定把闔宮妃嬪連帶姜瓚都拖下水。
白蕊自然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害白菀,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笑笑將臘八粥分了下去。
白菀環視桌上,幾乎沒人敢喝,唯有姜瓚嚐了兩口。
見舒瑤光也動調羹時,白菀還有些驚訝,下一瞬卻見她掩唇欲嘔,瞬間明白了。
一旁因不喜白蕊,而默不作聲的太后瞧見了,眼露喜色,笑問道:“淑妃這是怎麼了?”
舒瑤光灌了口茶,壓下心底翻湧的噁心,俏臉慘白:“也不知怎麼了,只覺得這粥味道有些噁心,”說罷還特意看向白蕊,一臉歉意:“本宮沒有說這粥不妥的意思,愉嬪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白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是懷著孕的,看舒瑤光這幅做派,指定是腹中有種了。
果然,太后一臉喜氣:“快去請太醫。”
舒瑤光還推脫著自己並無大礙,太醫來一摸脈,便道:“恭喜皇上,淑妃娘娘已孕有月餘。”
姜瓚又驚又喜,太后卻是實打實的高興,連連說賞,連白菀也意思意思的賞出去一盆,寓意多子多福的紅瑪瑙石榴盆景。
白蕊面上抽搐,強撐的笑意幾乎維持不住,強忍之下,直接將手中的玉箸掰成兩節。
她不能再等了,姜瓚靠不住,那點淺薄的愛也不知能維持多久,她得另謀出路。
她想起自己藏在暗格裡的話本,暗自下了決定。
結束宮宴,白菀又命椒房殿的小廚房額外備了一份晚膳,往玉堂去。
才走近,元祿便跑來說:“娘娘,掌印今夜不在玉堂。”
這還是白菀頭一次撲空,元祿這話的意思是,霍硯今晚一夜都不會回來。
白菀下意識問道:“他去哪兒了?”
元祿說:“掌印每年今日,都要去放魂燈,娘娘去太液池,或者後宮的明渠瞧瞧吧。”
魂燈?
白菀突然想起來,十五年前的今天,是霍家滿門上刑場的日子。
他是在給霍家人點魂燈。
白菀只猶豫了片刻,便帶著水漾往明渠去。
她沒猜錯,遠遠便能看見霍硯站在明渠邊上,不遠處跟著陳福。
霍硯今日少見的著了身玄色長袍,周身沒半點豔色,離得遠看不清神情,但白菀想,他生得本就好看,沉穩的玄色著他身上,應會更顯清雋風流,恍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