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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藝和嘟嘟回了宮裡,父女倆直奔上陽宮,蕭藝是思妻情切,嘟嘟是遠遊歸來要給母親請個安。
郡主正窩在屋裡看賬本,這大冷的天,屋裡燒著地龍又燒了碳,燻得人昏昏欲睡的,但真躺下又睡不著,坐在羅漢床床拿賬本看又犯困,乾點什麼都不得勁兒。
宮人來報太上皇和公主回來了,郡主喜出望外,蕭藝已經掀起簾子飛奔進來了,想撲到榻上來抱抱她,又想到自己從外頭進來一身風雪,別凍著她了,便在碳盆邊站定,只是眼裡巴巴望著她,盛滿了思念和親暱。
郡主朝他張開手臂,道:“我不怕冷,你過來!”
蕭藝笑開了,跑到了床邊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狠親了兩口,郡主咯咯嬌笑,嘟嘟晚幾步進來,正好看到爹孃這肉麻兮兮的模樣,頓時不知是進是退了。
夫妻倆旁若無人親香了好一會兒,直叫嘟嘟無所適從,以前她不懂這些,覺得爹孃恩愛是好的,雖然她和哥哥總是打趣爹孃,但誰也不會尷尬,如今她已然懂了男女之情,知道這相思滋味兒,和骨肉親情是不一樣的,便覺得爹孃恩愛她不該站在旁邊,可若刻意退出去,又太尷尬了些。
蕭藝夫妻倆還是親香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她,郡主讓她坐到旁邊來,握著她的手揉了揉,有些涼,“凍壞了吧,我讓宮人熬了薑湯,你和你爹都喝一碗。”
嘟嘟乖巧點頭,郡主細細打量她,嘟嘟和母親對視兩眼,竟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也不知是怎麼了。
“怎麼了,太久沒回來,在娘跟前還不自在了?”
蕭藝就開始添油加醋了:“那可不,她如今只在姓沈的跟前自在,都不樂意和我呆在一塊兒了。”
“爹!”
嘟嘟說她沒有,蕭藝說她就有,父女倆都孩子氣,當著郡主的面險些要吵起來。
郡主讓他們收收,問嘟嘟:“怎麼沒把他帶進宮來?你哥哥想見見他。”
“他病了,可能是受不了京中的嚴寒,我讓太醫跟著去他家的宅子看護他,待他好了再進宮來給您和哥哥請安吧?”
郡主說好,又問她沈家是不是沒有長輩親眷在京中,沈續霖過年豈不是形單影隻的,乾脆讓他進宮過年吧。嘟嘟大喜,“我也是這個意思,可他說這樣不好,有什麼不好的嘛,我估摸著他覺得是來咱們家過年不自在吧。”
郡主表情微妙似笑非笑,平平道:“你們倆八字都還沒一撇,就讓他進宮過年,親友們問起來怎麼說?他又不是咱們家的親戚,做什麼要留在咱們家過年?他都知道這樣不好,你從小學的規律禮儀都學到哪兒去了?”
嘟嘟心虛眼飄,她不怕爹罵她,也不怕哥哥兇她,最怕娘說她了,娘都不用大聲訓斥,只要這樣輕飄飄說幾句話,便能戳到她心坎兒裡,讓她不敢反駁也無法反駁。
“娘不是說給我和他賜婚麼?賜婚聖旨下了,他就不是外人了,來咱們家過年也不奇怪,是不是?”
“你也知道是聖旨,我同意了,你哥哥可沒同意,你還是想想怎麼過你哥哥那關吧。”
嘟嘟挽著母親的手臂撒嬌:“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爹孃還在哪有哥哥做主的道理?您同意了就成,爹都聽您的,哥哥反對有什麼用。”
“我反對沒有用嗎!”
洪亮而飽含怒氣的一聲傳入內室,宮人掀起簾子來,露出皇帝那張堪比冰雪的面目。
打大言不慚被哥哥當場抓包,嘟嘟嚇得心跳一停,回過神來立刻給哥哥請安,剛想撒嬌賣痴混過去,皇帝卻壓根兒沒叫她起身,坐到了羅漢床上去,臉色難看不發一言,整個人散發著冰雪氣息,不知是不是在外頭凍著了。
皇帝沒叫起,嘟嘟自己也會起來,皇帝眼神凝重看著她,嘟嘟心虛笑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