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人才能叫嘟嘟呢,這個舅舅才冒出來的,而且剛才又很沒禮貌,她不是很喜歡。
齊銘只當是小姑娘害羞,也不覺什麼,笑著喊了她一聲如意。
接風過程中這點小風波無傷大雅,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林瑞宅子所在的楊柳巷。
林瑞的宅子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頭除了院子裡一些花花草草,屋子裡一些傢俱擺設,剩下的全是林瑞這些年在各地收集來的特產風物,像陝北那邊的腰鼓,四川的臉譜面具,景德鎮的瓷人,五臺山的佛經菩提珠,沿海等地的船具模型等等。
林瑞帶著眾人參觀他的收藏,嘟嘟見到這些東西好奇的不得了,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林瑞見她喜歡,便說讓她隨便挑。不過這些東西也就是看著新奇,嘟嘟喜歡精緻玩意兒,什麼腰鼓面具她都不喜歡,就瞧中了一套彩繪白瓷小瓶兒,不是什麼名家手筆,但看著有意趣,擺起來也好看。
午膳便在這宅子裡用的,隔壁是齊銘的宅子,他也是一個人住,還熱情邀請郡主一家去他那兒轉轉,不過郡主他們和齊銘是頭回相見,哪裡好大剌剌的去人家府上,便推了下回,膳後坐了一會兒,郡主他們的宅子也收整出來了,林瑞便送他們去新宅子裡。
郡主他們的宅子也在楊柳巷,不過林瑞家在巷頭,他們家在巷尾,走路也就兩盞茶的樣子,一行人權當飯後消食,走走看看去了新宅子裡。
郡主他們一家子安住下來,當晚上便在新宅子裡擺了桌席面,請林瑞和齊銘吃飯,權當喬遷新居。
晚飯後林瑞和齊銘走路消食回自個兒家裡,楊柳巷不算鬧市,巷子里人家都早早的關了門,但家家戶戶門口都掛了兩個紅燈籠,一路上不打燈他們也看得見。臨近七夕,月影暗淡繁星如棋,幽靜的青石板小巷裡,只有兩個被微紅燈光映得纖長的人影。
這條路不算長,但兩人都走得慢,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到了林瑞的宅子門前時,兩人都停了下來,氣氛一時安靜到尷尬。
齊銘是個任性的人,他心裡憋著火,如果林瑞不肯低頭,估計得一直僵下去了。
林瑞也知道他的性子,靜了一會兒終是先開了口:“今晚到哪兒住?”
齊銘抬頭望天,不假思索道:“我自然回自己家住。”
林瑞便去牽他的手:“那走吧!”
齊銘一把甩開他的手:“走什麼走?你家不是到了,還走哪兒去?”說罷一揚頭瀟灑離去。
林瑞快走一步上前拉住齊銘將他扯進懷裡,往他唇上琢了一口,抱著他語氣親暱柔聲細語:“還在氣我?我帶你去見我妹妹,便是要將你帶進我的家族裡,他們許多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只是還有些難以接受,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郡主思想開明,敢於接受新事物,這也是林瑞首先帶齊銘見她的原因,他需要一個親人的肯定來給他鼓勵,如果連郡主都不能理解他,那他該如何帶齊銘去見他的父母。
好在郡主沒有叫他失望,她對齊銘的親和給足了他們面子,他對帶齊銘回家也燃起了些希望,他的父母也是開明的人,說不定也能接受齊銘?
齊銘對於郡主對他的態度也是高興的,他氣的是林瑞,林瑞竟然在郡主跟前介紹他們是好友,有多好,好到能上床?
林瑞既然帶他去見郡主,就是想把他亮出來的意思,臨到頭來又扭扭捏捏含含糊糊,他有這麼見不得人?連郡主這個旁觀者都不覺得男子相戀有什麼不妥,林瑞身為當事人卻這般不自信,如果他連面對妹妹都要猶豫,還怎麼說服他的父母,他們如何能長久!
林瑞年年都要回家,但關於齊銘的事情,卻一直瞞得死死的,他的父母不明就裡,每年林瑞回家就急著給他說媒相看,林瑞甚至扯了個謊,說自己早年在外頭與人打鬥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