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妙處便是燈套可以自己轉動,底下大概有什麼小機關。燈壁是用上好的玉煙紗糊的,都是蘭玉樹親作的畫,皆是與郡主相識以來的各種場景,晚上在房裡點上燈,套上燈套,那一副副場景便自動旋轉起來印在牆壁四周,人不動卻可走馬觀花,實在是妙。
其實這在現代真算不得什麼,便是在沿海那邊,也有不少稀奇玩意,但身邊人親制的送她的禮物,總是不一樣的,郡主只恨不得馬上天黑,好好觀燈。
郡主讓香蕉把燈放進她的臥房裡,自己則和蘭玉樹去了園子裡逛,把公主和白霆留在一處。
這兩人還是彆扭著,每回鬧起來總是白霆先低頭的,這回依舊如此,白霆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低位上,如何振得了夫綱。
“柔則,你可是還在氣我?我離家兩載,本就愧對母親,你也要體諒我一些呀!”
白霆語氣懇切,公主能體諒丈夫,但卻不能體諒白老夫人,她憑什麼要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委屈自己的女兒!
“我能體諒你,你要做孝子,我也要做慈母,你要孝順你娘,我也要為寶寶著想,她們若是侵害到了寶寶的利益,我不會手軟的。”
公主語氣咄咄,表明了自己和白家人立場不同。
白霆想到母親對他的懇求,心裡一陣黯然,“柔則,我想去邊關拼打幾年,好歹弄個爵位回來,也讓你和思齊再風光一些,好不好?”
“不好!”公主一口否定:“我們已經夠風光了,何必要你去邊關,刀劍無眼,咱們不需要去博那些富貴。”
公主剛說完便後悔了,這也太傷他自尊了,正要說點什麼彌補,白霆已經開了口:“你們現在的風光,多是思齊百般經營得來的,我不想讓她這麼辛苦,我是你的丈夫,她的父親,為家裡謀前程,本就是我的責任。”
這話是說到公主心坎裡了,她經常埋怨自己沒用,讓女兒這麼辛苦,如今白霆這般說法,公主又怕邊關苦寒,不想讓白霆吃苦,這可真是……
公主猶豫一會兒才道:“可是如果你去邊關,我怎麼辦?寶寶已經及笄了,馬上就要相看起來,過兩年便要成親了,我這時候怎麼走得開?你一人在邊關,我又不放心,我……”
白霆早想好了:“咱們不是早便看中了玉樹?你去跟皇上說說,如果蘭玉樹春闈高中,便求他給思齊和玉樹賜婚,我瞧兩個孩子也有些意思,你看今兒那燈,平川先生是思齊的師父,自然也不會反對的。先讓皇上下了賜婚聖旨,親事待咱們回來再辦。”
公主拂開他的手,扭捏道:“親事哪有這麼簡單,咱們才是思齊的父母,哪有把親事交給別人來辦的道理,我可不放心。再說皇兄可未必會賜婚,我瞧著,他一直都想撮合寶寶和阿藝呢!”
“那阿藝也挺好呀,他以後必定是個閒散王爺,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呢,最難得他對思齊一心一意,於這點來說,玉樹可比不得阿藝。”
公主自然知道蕭藝對郡主的心,蕭藝對皇位沒威脅,不代表他就會一輩子安穩,而且皇家水那樣深,郡主雖常住宮裡,但公主知道她並不喜歡皇宮。
公主沒再在這個問題上和白霆扯皮,只說等郡主回來後一家子商量。
郡主和蘭玉樹在園子裡逛,如今已是正月,雪化了,梅花謝了,但春花還沒開,園子裡也就幾簇常青藤和一些殘梅能看。
郡主帶蘭玉樹去看她的樹屋,樹上還有些殘雪,郡主的樹屋這兩年沒人打理,都成鳥窩了。郡主回來後桂圓便帶了人去清掃,把鳥窩移到了樹梢上,但那些鳥兒還是時常跑到樹屋裡玩,留下一屋子的鳥毛鳥屎。
蘭玉樹在一邊靜靜聽郡主講她幼時的趣事,目光不自覺飄渺悠遠。
他的幼年,是在為填飽肚子而奔波,郡主還記得她三四歲時的事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