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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晚時,賽事已畢,郡主一家才叫上蘭玉樹一起回家。
蘭玉樹看著郡主神情懨懨有些不解,師妹可是最好熱鬧的,怎麼瞧著精神頭不太好?
“思齊可是玩累了?今兒賽龍舟很是精彩,你覺的哪隊最厲害?”比賽名次明天公佈,今兒便不少人在押寶,蘭玉樹也湊熱鬧押了幾兩銀子。
郡主怨念地看了蘭玉樹一眼:“我光顧著嗅桃花香呢!哪有心思看比賽!”
蘭玉樹奇了:“這時節哪裡還有桃花?”
郡主賭氣道:“師兄的爛桃花!”
說完鑽進車內,“啪”一聲打下車簾。
蘭玉樹有些懵,隨即又反應過來,師妹這是受他連累了。遂打馬跟到馬車邊上,隔著車廂板給郡主賠禮:“師妹莫氣,是為兄不好,我過幾天要和師長同窗去同裡參加文會,聽去過的師兄說,那兒有條學子街,街上的廟會很是熱鬧,師妹想要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郡主在車廂內聽著蘭玉樹說話,不由心思大動,撩起車窗簾子道:“什麼好東西?值當你大老遠給我帶回來。你若誠心賠禮,便帶了我一道去逛廟會,那才有意思呢。”反正郡主時常喬裝打扮跟著平川先生和蘭玉樹一起出門,大家都知道蘭家有一個來寄學的小公子,勤耕苦讀,隨著蘭玉樹去參加文會也是常理。
蘭玉樹還沒說話呢,公主先給郡主後腦勺拍了一下:“渾說什麼呢!才回來多久,腳上長了釘子不是?一刻也呆不住。”
上回去福建是有父母陪同,去遊玩也說得過去,這回郡主要獨身一人跟著蘭玉樹出門,一個是妙齡少女,一個是風華少年,若是出點什麼事兒,他們都沒地兒哭去。便是蘭玉樹是他們看中的女婿人選,如此不合禮法之事,公主也是絕對要禁止的。
蘭玉樹也覺此法不妥,好言安慰道:“師妹留在家裡多陪陪先生,我走了,先生便一個人了,他時常作畫下棋忘了時辰,還要師妹多照顧才是。同裡是小地方,廟會怕還沒咱們金陵的好玩呢,我給師妹帶些小玩意兒回來,再畫幾幅當地的風土人情畫,可好?”
郡主無比怨念地點點頭,又無精打采地放下簾子倚回了車廂內,心中唾罵萬惡的封建社會,又吐槽梁祝害人不淺,什麼女扮男裝去書院上學,她貴為郡主,連去見識一下文會都不行呢。
公主看著蔫了吧唧的女兒,感慨女大不中留,當年還是個胖娃娃的,轉眼便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叫她怎麼捨得。
不提各人心思如何,日子依舊淡淡過著,蘭玉樹去了同裡,郡主依舊是每日或喬裝打扮或以隨父親拜訪為由出入蘭家,平川先生的教學方式和先太傅有些像,不拘教程,隨興所至。他為人又是個平和雅緻的,郡主跟著他,棋藝和畫藝都精進了不少,性子也收斂了些,平日說話都溫溫婉婉的,沒辦法,頂著個商戶女的名頭,她狂的起來嘛!
江南的夏日很是多雨,而且是動輒大暴雨,常有水澇災害,玉家來金陵後便在城郊買了田莊,這幾日連下暴雨,聽說莊稼被淹了不少。聽到莊上來人稟告,白霆便坐馬車去了莊子上察看,雖然他不懂農事,但好歹東家親臨,莊頭也能有個主心骨。
公主親送白霆出門,見這雷雨交加的模樣有些心悸,挽著白霆的胳膊道:“這樣的天,出門實在不放心,明兒再去吧。”
白霆拍拍公主的手背以視安慰:“無妨的,我晚去一會兒,莊上那些人家便要多受一分煎熬,明兒說不定還下雨呢。我一個大男人,哪就這麼精貴了,你在家裡陪著思齊,我明兒就回來了。”
公主滿心擔憂目送白霆進了雨簾之中,馬車軲轆滾過地上的積水處,濺起四溢水花。
郡主看著自父親走後便一臉憂心忡忡的公主,放下手中書本道:“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