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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過皇帝又開始上朝,也給幾位王爺在朝中安排了差事:景王進了吏部,管官員升遷的,有人脈;吳王進了戶部,管錢的,有油水;趙王進了禮部,管祭祀慶典的,有閒暇;雲王進了兵部,管兵馬排程和軍餉軍糧的,有實權;蜀王進了工部,管工程建築的,有有大把時間向皇帝表孝心。
除了趙王和蜀王是閒職,其他幾個都是肥缺,在朝堂上也是拉幫結派針鋒相對,以自己出風頭和對方出醜為榮,今天你彈劾我手底下人,明天我就要打壓你名下產業。以前是背地裡勾心鬥角,現在是明面上真刀實槍的幹,郡主在宮裡都感受到緊張氛圍。
不僅朝堂傾軋,後宮這池水也渾了起來,靜妃把蜀王的一雙子女接進宮來在皇帝膝下承歡,其他有子的妃嬪也接了孩子進來,每日早上去皇后宮裡請安時也是硝煙四起。那些孩子更不是省油的燈,個個覺得自己爹是未來皇帝,常挑釁郡主,郡主也知如今是特殊時期,有什麼氣都先忍著,好在郡主白日裡要去上學,倒省了不少糾紛。
皇帝對這些亂象坐視不理,郡主卻不忍娘在宮裡受氣,便向皇帝請辭,說是要回公主府住段日子,左右皇帝現在兒孫繞膝,也不差公主母女。
皇帝定定看了眼郡主,長嘆一口氣道:“想走便走吧,走了清淨。”郡主聽皇帝語氣滄桑,細看他臉上又增了幾道皺紋,只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皇帝年近花甲,又連日病痛,妻妾爭風,兒子奪位,孫子爭寵,個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除了公主母女,只怕大家都恨不得皇帝早些死吧。自己平日裡受皇帝庇佑,如今有了麻煩就想避回家中,留皇帝一人在宮中看著妻妾子女爭權奪利,難怪帝王都說自己是孤家寡人,妻妾成群子孫滿堂沒一個待自己真心的,內心的荒蕪怎為外人道。
郡主走過去抱著皇帝,輕輕說道:“外公,您立太子吧!再讓他們爭下去,遲早要出人命的,還不如趁著您還精神,定下繼承人,給其他兒子準備好後路。有了太子,您也能輕鬆些,好好養著多活幾年,也多保子孫幾年富貴。”這理誰都知道,敢直接說出來的也就是郡主了,要換了其他人說這話皇帝還以為他有謀逆之心呢,郡主卻是待皇帝一片赤誠,她是最希望皇帝長壽之人。
皇帝沉吟不語,良久才道:“朕有主張。”郡主琢磨著皇帝還在考核之中,也沒有多說,剛才那番話已是逾越,再是祖孫情深也先是君臣有別。
郡主終是沒走,因為那些討厭的人寒了皇帝心可不好。皇帝也知道公主母女這段日子受了委屈,把宮裡那些孩子都送回了家,包括蜀王家的一雙子女,又敲打了皇后一番,後宮才算是平靜些。
蕭藝原是隨著公主母女住玲瓏閣的,本來雲王一家進了京他便搬到了雲王府住,畢竟蕭藝也大了,住在後宮可不好看。後來諸王都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宮爭寵,雲王便又把蕭藝送了回去,如今皇帝把這些孩子打發了,蕭藝自然也不能留下。
郡主挑了休沐的日子出宮尋蕭藝玩,公主本想同去,顧忌著如今特殊時期也不敢同雲王府走的太近,只交待郡主早些回來,又讓白霜姐妹跟緊了她。
雲王聽說郡主來訪,百忙之中抽了時間帶他們上街去逛,郡主著實瀟灑了一把。自她那年被人販子拐了,公主便把她看的極嚴,平日裡上學有大隊府衛守著,公主還不放心,讓她放學早回別在路上耽擱,晚回家一刻公主便要仔細詢問,偶爾帶她出門也是牽著她不撒手,郡主這些年基本就是在皇宮公主府和太傅府三處之間穿梭,著實憋壞了她。
上午郡主去朱雀街逛了衣裳首飾鋪子,女人嘛,無論老小都拒絕不了華服珠寶的誘惑,而且郡主琢磨著開鋪子的事兒,當然得熟悉行情嘛!雲王又帶了郡主去京城最大的清風書齋買書和文房四寶,郡主當然不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