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姜舒窈是被沈誠順路捎回去的,沈誠本想著捎帶著向風一起,被她拒絕了。
一是不熟,二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輛車上,她也沒有那麼不識趣。
展北市的夜晚很熱鬧,好像是為了——
讓那些滿腔熱勇來到這個城市的打工人,不會感到那麼孤獨。
高樓聳立,各家各戶的燈光零零散散的點燃,街道兩邊的店面,各式各樣的燈亮著,夾雜著各種音響放出的音樂或是廣告。
向風站在車站,習習的涼風吹過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抬頭望天,因為天黑了的原因,不知道是烏雲還是普通白雲,一大片雲遮擋住月亮,只留下看似孱弱的月光在邊緣暈染開。
默默地往後退了退,想藉助旁邊的公交車站牌來阻攔一部分涼風,卻不小心撞到了後面的人。
只聽見後面的人傳來吸氣的聲音。
向風轉身,鞠躬雙手合十動作一氣呵成:「對不起,抱歉。」
接連的動作,香味似有似無的飄出來,慕義不著痕跡地吸吸鼻子,小丫頭的洗髮水應該是橙花香味的。
喉結滾動,拖腔帶調地吐出三個字:「沒關係。」
向風抬頭,發現是上次丟錢包以及給她撿衛生棉的男人,耳朵像是不受控制的,慢慢染紅。
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衝著對方微微笑了下,迅速轉回去。
向風有些莫名尷尬,悄無聲息地直了直身子,彷彿這樣就不會尷尬一般。
她總覺得是上次在超市的原因,以至於她現在看到這個男人渾身不自在。
深吸一口氣,向風開始進行長達幾分鐘的自我疏導,最終以對方應該不會認出自己是誰才將內心的窘迫壓了下去。
展北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向風覺得,她在短短几天能碰到男人三次,也不知道是真的這麼巧合還是緣分。
回到家,向風和姜舒窈報了聲平安。
向風坐在梳妝檯前,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回想起今天在烤鴨店的種種,神色怔怔的,發呆。
她和姜舒窈性格截然相反,姜舒窈從小性格大大咧咧,而她從小就不愛說話。
向風仍記得在高中的時候,她和姜舒窈說:「怪不得我們兩個能做朋友,因為做好朋友的不是性格差不多的就是性格相反的。」
姜舒窈憋了憋,眉眼微微揚起,慢條斯理地,道:「那不然,還有第三種人嗎?」
「……」
仔細想想,她竟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姜舒窈接著說,像是個長輩語重心長般對晚輩進行教導:「不只是朋友,以後你的物件也會是這樣,不是和你性格相同,就是性格相反。」
向風不懂,為什麼平時大大咧咧的姜舒窈,在有了喜歡的人之後,總是製造各種機會碰面而不表白。但她確認的是,如果自己有喜歡的人,一定會說出自己的想法,哪怕會被對方拒絕。
思緒漸漸收回,向風把卸妝水倒在化妝棉上,在臉上輕輕地揉著。
向風長相屬於清純那種,五官都是圓圓的,再加上她平時只喜歡穿一些簡單的,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年紀不大,最多就是大學生。
收拾好自己後,向風把從超市買回來的桃子去皮切塊,放進碗裡,撒上一些白砂糖,又擠了一點檸檬汁攪拌均勻放進冰箱裡冷藏醃製。
在等待醃製桃子的過程中,向風簡單地做了荷包蛋燜面作為晚飯。
吃飯的途中收到姜舒窈發來的訊息,大概意思就是她室友買了兩張電影票本來想和男朋友一起去看,結果室友突然被導師喊走研究案件,室友男朋友也就不想去了,姜舒窈白白得了兩張電影票。
向風答應了,並且告訴姜舒窈明天給她帶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