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處的負責人動手了。
他又多看了方棋一眼,才轉向寅遲說:“姐……你媽媽的骨灰,我讓人入殮下葬了,跟你外公一起,葬禮就不辦了,時間太久了,她應該也不會喜歡被人圍著對著她哭。”
寅遲:“嗯。”
頓了頓,尹濤又問:“你要去看看嗎?”
“我已經看過了。”寅遲淡淡地說:“過段時間吧。”
尹濤:“……”
他接到電話說這人想問一些關於他媽媽的問題,他還以為就是入殮的事,如果不是……
他心裡微突。
是和他媽媽死亡原因有關的事?
他忽然正色道:“你們查到什麼了嗎?”
寅遲答非所問道:“她以前,有過和她很親近的人嗎?”
尹濤不明所以,“怎麼突然這麼問?”
問出來之後,他自己先愣住了。
和寅遲的媽媽很親近的人,自然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又人盡皆知的那個人。
尹濤:“不是,這什麼意思?”
關於寅遲的父親,在他的成長經歷裡,是很少被提及的人,一是因為他媽媽自己不肯提,二是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沒必要提出來徒增煩惱和傷心,只有寅遲小時候童言無忌,在別人都有父母接送陪伴而他只有媽媽和舅舅時,會疑惑地詢問。
他媽媽當時的回答是什麼來著?
“你爸啊?投胎的話估計已經跟你差不多大了吧?小遲想要爸爸嗎?那媽媽給你找一個新爸爸好不好?不過有了新爸爸,媽媽就不能只愛小遲一個人了哦,這樣小遲也願意嗎?”
聽完這話,還不懂投胎是什麼的孩子就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並且好長時間不會再問,生怕他最愛的媽媽會給他找一個新爸爸回來。
尹茜從來不會在孩子面前表現出對那個人的思念,也從不對人提起他和那人的相遇,但尹濤是最清楚的,她有過一段失魂落魄,如同行屍走肉的日子。
倒也不是有多麼頹喪,只是那段時間她受了重傷,沒有恢復之前不能外出,她也一反常態的沒有不遵醫囑,乖乖地在醫院裡待了一段時間,別人去看她的時候她還是會正常應付,只是偶爾說話反應會慢上半拍,也只像是傷勢未愈精力不濟。
而她一個人待著的話,則大多時候都在發呆。
她沒有隱瞞她喜歡的人已經死了的事實,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人都已經死了,再去追究戳人痛處也沒必要,所以尹老爺子當時也嚴令禁止了尹家的人去打聽。
直到後來寅遲出生,尹茜的臉上重新有了神采,孩子所展露出的天賦,也讓其他人的目光只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對自己的父親,寅遲小時候就不執著,長大了更是一個字都沒問過。
他現在怎麼關心起這個事了?
寅遲也沒解釋,繼續問:“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嗎?”
尹濤:“哈?”
寅遲:“怎麼?她沒人追嗎?”
尹濤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可能不太瞭解你媽。”
“……”
“不是沒人追,是沒人敢。”尹濤想了想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