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作品, 他知道他們實驗出來的完成品究竟有多棘手,所以他先對方棋動了手, 只要成功奪得鬼差的身體, 他可以慢慢處理脫離了他掌控的作品。
只要能奪取那個鬼差的身體。
如方棋所說,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已經開始“腐朽”了,他急需一個新的身體。
他本不至於如此著急, 他甚至可以用傀儡術給自己煉製幾個可供他的靈魂臨時寄生的軀殼,可玄門和地府的人步步緊逼,將他多年積累下來的材料——那些怨煞滌盪一空, 讓他連傀儡都煉製不了。
所以他才想冒險一試, 利用他們最無法釋懷的記憶。
忘記了又怎麼樣?他比誰都清楚,小時候那段暗無天日困獸猶鬥的記憶對寅遲來說會是多麼大的創傷,重臨一回,就算他明知道是幻境, 也一定會陷入其中不能脫離。
他以為他能困住寅遲一段時間的。
所以他專注於在那個鬼差身上, 完全忽視了另一個幻境裡的從血緣從製造上來說都屬於他的“孩子”的人。
可他居然已經找回了他的記憶了!
還從記憶裡找到了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茶樓邊緣的觀景臺上, 兩個人並肩而立,雖然比站在半空中的兩個人矮了半截, 雖然站在別人的主場, 卻讓人絲毫不敢輕視。
冉祿的目光落在方棋身上,強忍著不甘心道:“你不在意?”
方棋淡聲問:“在意什麼?”
冉祿直視著他, 眼中的陰鷙越來越難掩藏。
他沒說話, 但有人替他說了,姚思宇剛從所有陣法頃刻間被毀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脫口道:“你不是不想活了嗎?你不是要去投胎嗎?同樣是覬覦你這副軀殼,這個人……他們母子同我們有什麼區別?”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過去的那段記憶,他就該知道,如果換魂成功,面臨怨煞侵體,被人取而代之的人就會變成他自己,那時尚且年幼的他,沒有經過煉魂,他的靈魂進入那間被怨煞之力溢滿的暗室,會瞬間和那些看守一樣被撕得粉碎,什麼都不會留下……他真的毫不在意嗎?
如果他不在乎自己的靈魂能不能入輪迴,那給誰不是給?
憑什麼別人可以?他們不可以?
姚思宇眼底是和冉祿一樣的不甘心,完全不能理解方棋連這樣的欺騙都能容忍。
寅遲也朝方棋看了過來。
他真的不知道冉祿他們揹著他說了他什麼壞話嗎?
假的。
他聽得一清二楚。
換魂術,換的是兩個人的魂。
這也沒錯,無可辯駁。
要說以一個玄門楷模的品性做不出這樣自私的事嗎?
可被犧牲的是她的孩子,她在作為玄門楷模之前,先是一個母親,做出以命換命的事情並不是不可能。
知道這件事的方棋會怎麼想?
方棋想給他一巴掌把他的頭撇過去,最終忍住了,轉過頭道:“你看我做什麼?”
寅遲笑問:“區別是什麼?是我們比較好看嗎?”
方棋:“……”
他無視了某個人的沒事找事,回頭看向冉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