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棋的話是疑問,語氣卻很篤定。
如果羅陽煦是自己跳下去的,那就一切的疑問都有了解釋。
他為什麼知道天台會變成鬼域?為什麼知道有人能讓天台變成鬼域?
他不需要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葉千瑜失敗了。
葉千瑜操控學生上天台,羅陽煦就能知道葉千瑜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他需要給自己製造一個滅口的機會。
就算天台上沒有變成鬼域,他也會想辦法讓其他學生看見遊魂。
他帶上天台的遊魂,是他準備從天台上跳下去,提前給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和藉口而已。
當然他的跳樓也不是真的視死如歸的祭天,那時候就算方棋沒有出手救下他,他也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掉進樹叢裡活下來,以他的手段想騙過醫生騙過學校的普通人完全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進了鬼屋之後,這人幾次三番“跟不上情緒”,方棋也想不到他才是學校裡整個事件的主導者。
羅陽煦的偽裝從他和方棋單獨進行遊戲時就已經變成了一層千瘡百孔的窗戶紙,不用戳都能破,更不用說方棋已經直截了當地挑明。
羅陽煦就在方棋平靜的注視下,緩緩咧開了嘴角。
實驗室裡,兩個人的遊戲時間早已經超過了前面兩輪,走廊裡始終沒有任何動靜,本就因為保命符缺失而精神緊繃的人更是急得冷汗直冒。
“怎麼還沒回來啊?”
“不會……不會死了吧?”
“你說誰死了?”方文瑞最受不了這個字了,跳起來就道:“我告訴你,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胡昌文頓時閉了嘴。
方文瑞又看向寅遲,緊張道:“怎麼樣了?他們沒出事吧?”
寅遲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根鐵絲,低著頭正在搗鼓什麼,聞言看了眼走廊:“他們……”
“轟隆!”
門外陡然一陣巨響,實驗室裡的人都被嚇得抬起來一跳,甚至有人沒坐穩差點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寅遲是最先衝出去的,齊天天和方文瑞緊隨其後。
方文瑞還嘟囔了一句:“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他殘影都跑出來了?”
齊天天:“……”
不,你沒看錯。
他也看到了,寅遲那非人類的速度。
幾個人齊刷刷地衝到了走廊上,剛一出門,便被一陣刺目的光亮晃了眼,抬起的手再放下時,走廊裡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雖然依舊昏暗,但也看得清走廊的輪廓了。
此時兩個人正站在他們前面不遠處,一個正對著他們,一個背對著他們,看起來像在對峙。
方棋和羅陽煦對峙?
後面出來的幾個人傻眼了。
什麼情況?
寅遲快步上前,一把抓過方棋的手腕檢視,“沒事吧?”
剛剛那陣強光,和地下室裡劉福用過的很像。
好在方棋身上沒有被灼傷的痕跡,他應該是用什麼特別的道具擋住了,但寅遲還是不太放心地凝眸看著他。
手腕上的觸感和他之前熟悉的一樣,細膩微涼,只是方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放鬆的五指微微收緊,對寅遲的觸碰並不排斥,又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他想將手抽出來,先看到了寅遲拿在手裡的鐵絲,他說了句“沒事”,又順勢把話題一轉:“你手裡是什麼?”
寅遲同樣低頭看了眼,輕輕一笑:“哦,玫瑰花,剛擰了一半。”
方棋:“?”
他一臉迷惑,然後更加迷惑地看著某人當著他的面擰完了另一半,鐵絲做的玫瑰花成型,寅遲遞給他道:“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