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很想給他一個白眼,但又莫名心虛,遲疑間,他眼睛忽然瞥到寅遲剛剛抬起的手臂上似乎多了條黑色的灼痕。
他眼神一定,迅速抓過了寅遲那隻手。
劉福手裡的法器過了時效已經熄了火,地下室裡又只剩下了手電照過來的光亮,金光變白光,寅遲手臂上的傷還在,但是看起來只是一道普通的擦傷,中間還滲出了幾滴紅色的血珠。
方棋不覺皺了皺眉。
是他看錯了?
他明明看到剛剛在寅遲手上的是和女鬼一樣被金光灼傷的黑色痕跡。
還是因為光源的切換導致他出現了錯覺?
他目光盯著那條傷口,忽然眼前一暗,傷口的主人抬起另一隻手矇住了他的眼睛。
“……”方棋道:“幹什麼?”
下一秒他感覺手心一鬆,寅遲抽回了自己的手,隨即肩上一沉,某人靠在他肩上虛弱道:“唉,暈血。”
方棋:“?”
你再說一遍你暈什麼?
從鳳凰飯店到現在的地下室,他們去過地方都沒少見血,他怎麼不知道這人還有暈血的毛病?
打那群屍鬼的時候他不還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
對此,寅遲面不改色地解釋:“我只暈我自己的血。”
“……”
方棋心說我信了你的邪。
他一把拍開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就算暈血,蒙的不該是自己的眼睛嗎?蒙他的眼睛算怎麼回事?
他直接問道:“怎麼傷的?”
法器的術法攻擊並不針對活人,更不可能照出一條血紅的口子。
寅遲對那點兒傷似乎不怎麼在意,看了眼後,說:“不知道,估計他在發動術法攻擊時同時向我發動了物理攻擊吧?畢竟我也物理攻擊了他。”
那堆陶罐碎掉之後的破瓷片。
方棋:“……”
所以他當時果然是故意的!
蓄勢已久的白眼最終還是翻出去了。
另一邊,女鬼的哀嚎聲還沒有停止,劉福手裡還抱著那個已經失去了效用的法器,眼見著女鬼沒殺死,他下意識就想站起來跑。
方棋當然不可能讓他跑,一鞭子甩出去捲住了劉福的後腳跟,用力一扯,讓他再次臉著地摔了個狗啃泥。
“這麼急著走幹什麼?”方棋緩步朝他走過去。
再次起身,劉福已經是鼻青臉腫。
他不甘心地怒吼:“臭婊子!賤人!老子對你這麼好,供你吃供你穿,沒有我你他媽什麼都不是!居然出賣我!”
聽見女鬼的聲音之後,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為什麼方棋他們能確定他的妻子是鬼?因為他們見過了!
為什麼他們能這麼準確地找到地下室的位置?一定也是那個賤人告訴他們的!
他突然變得歇斯底里,方棋始終面色如常。
其實劉福的話也並不是全是瘋話,他對他的妻子,確實是挺不錯的……在她活著的時候。
他妻子,也就是正在嚎的女鬼,原名叫楊素瑩。
楊素瑩是十幾年前來到林江市打工的人,在城中村租了房子,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租了劉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