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那遊刃有餘的臉微不可聞地僵了一下,緩緩轉頭朝寅遲看過去。
寅遲漫不經心地抬了下手,一道無形地結界撐開,覆蓋了整座客廳。
喻明忠察覺不到發生了什麼,但能聽到外面的雷雨宣告顯變小了,下一刻,姚思宇的臉色也明顯變了,他沉下臉,用那雙陰鷙的眼睛盯著寅遲道:“你做了什麼?”
寅遲:“嗯?你怎麼知道我做了什麼?”
“……”
寅遲施施然道:“你確實什麼都沒做,你只是說說而已,對綁架了覃瑤的那些人說,對藏匿在網路上的那些人說,你沒有親自動過手,所以沒有沾上那些髒東西,說幾句天馬行空的話不犯法,壽命終止之前鬼差也不能勾你的魂,很聰明的做法,不過既然你是一個一無所知的普通人,那你也應該一無所知地待在這棟別墅……哦,是這間客廳裡,你應該看不見界限在哪裡吧?那你走路的時候可得小心點,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
姚思宇瞬間捏緊了拳頭。
寅遲渾不在意,又繼續說:“順便提醒一下,我沒給你留洗手間,你家裡的傭人是可以自由進出的,斷不了你的吃喝,至於其他問題,姚老闆就只能在客廳裡將就一下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是不能忍,對吧?”
“不用擔心被人看見,雖然不知道你這棟別墅裡的傭人是不是都是普通人,但你作為主人,又是林江市有頭有臉的人,有點不為人知的癖好和行為藝術,相信他們也不是不能理解。”
比如放著洗手間不用要在客廳裡進行新陳代謝之類的。
姚思宇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從他的穿著和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型來看,這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進別墅時他就十分優雅地站在落地窗前,走路也是緩慢而穩重的,就算是有恃無恐也沒有表現出小人得志,待客也很周到,還很有儀式感地沏好了茶。
一個活要活得講究的人,可以不怕死,但不會不怕社死。
姚思宇把自己的骨節捏得咯咯作響,喻明忠在一旁面上裝的目瞪口呆,心裡暗聲叫好。
好無恥。
但是好他媽的解氣。
做了他想做很久但沒能做也沒機會做的事。
如果不是身份所限,他都要開啟冷嘲熱諷了。
姚思宇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憤然地朝著喻明忠看了過來,然而還不等他說話,喻明忠就義正辭嚴道:“看我幹什麼?這種天馬行空的事,我是不會相信的。”
姚思宇:“……”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一張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寅遲的身上。
他很清楚,由這個人佈下的結界輕易沒人能破,找任何玄門中的人都沒用,除非是……
姚思宇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的瞳孔出現了變化,他的眼睛變成了一片純白,靈力從他體內溢散而出,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光亮。
喻明忠下意識眯了一下,忽然間地動山搖,再一低頭,卻見以茶几為中心的地板上,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迷一樣的金色紋路。
……這又是什麼高科技?
“符文”兩個字從他考公之後就不知道被他塞進了大腦的哪個犄角旮旯裡,好不容易翻找出來,整個人差點被翹起的地板掀飛,他快速起身撐著沙發靠背一個後翻,人直接落在了距離沙發兩米開外。
寅遲帶著方棋輕飄飄地落在他旁邊,側頭看了眼說:“警察叔叔好身手啊。”
喻明忠:“……損我?”
寅遲笑道:“不,誇您。”
“……”
以普通人來講,喻明忠的身手就算是在警察裡面也可以說是頂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