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不願同一個大媽計較的,但耐不過別人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挑釁謾罵,尤其是在覃家的人遲遲不肯接她離開讓她淪為笑柄之後。
衝突爆發是在一次出門時的偶遇,大媽的丈夫終於按捺不住對方慧發出了邀請,剛好被回來找錢包的大媽撞破,持續了很久的唇槍舌戰終於變成了真正的大戰。
賣菜的大媽看到的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在糾纏別人,第一時間衝上去打的卻是方慧。
她知道有錯更多的是她的丈夫,更恨的卻是“勾引”了她丈夫的女人。
她很可悲,卻不值得可憐。
男人在自己老婆衝上來時便經驗豐富地脫離了戰場,任由方慧被一把拽住了保養極好的頭髮。
論戰鬥力方慧自然是比不上菜場上的大媽的,很快被撕扯得妝容全亂形象全無,垂涎她的男人又是個慫貨,根本不敢幫忙,最後還是其他鄰居被驚動跑來拉架,才讓她不至於毀容破相。
對於方慧來說,臉就是她的命,是她能夠入主覃家的資本之一,差點被毀容的驚懼讓她對大媽忌憚又憤恨不已,而這種憤恨,在知道方棋曾在買菜時故意刺激那個瘋女人之後,完全轉移到了她可以掌控的目標身上。
那天晚上,方棋被打得下不來床。
他昏睡過去之後,他體內的聲音又開始了自言自語。
“喂,那個大媽的錢包是你故意拿的吧?我看你幹小偷這行挺有潛質的。”
“你還偷偷給那個猥瑣男人遞了暗示,讓他以為那個賤女人徹底被拋棄了。”
“你故意挑撥他們,就為了讓賤女人把矛頭對外,你以為這樣她就不會天天打你了嗎?”
“你真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你暴露了,被打成這個樣子,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一抹幽魂的自言自語自然沒人聽得見,只是看著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人,方棋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個人捏得更緊了。
方棋不以為意地說:“你沒說錯,是挺蠢的。”
他的做法,是傷敵一百,自損一千。
但他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被打的第二天,方棋拖著餓了一天一夜的身體,一瘸一拐地去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看到他時嚇了一跳,看到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身體,當即帶著他回了家,對方慧進行了一番素質教育和警告。
是的,教育。
民警不會因為一次的捱打就徹底剝奪一個“母親”的撫養權。
方慧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在民警走了之後,她變本加厲,一邊怒斥著“除了我誰還願意管你這個累贅”,一邊再次對方棋動手,打的全是已經有傷存在的位置,不會被立即發現。
但是沒關係,方棋知道還會有下次,因為方慧正處於患得患失,覃總因為一個專案的事和他正室的妻子正扮演著夫妻恩愛和睦,沒工夫搭理方慧,焦慮和恐慌讓她的情緒經常失控,趁她酗酒之後,方棋再次激怒了她。
那一次,他是在派出所過的夜。
但也在第二天,他就被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