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遠離了校門口的人群之後,寅遲才道:“他身上的煞氣很重。”
方棋:“嗯。”
寅遲:“但那些煞氣不是他的。”
“……”
方棋斂眉道:“附著在他的身上,應該是從什麼地方沾上的,但是很奇怪……”
方鐸身上的煞氣像濃霧一樣纏繞在他身上,濃重到像掉進了黑色的泥沼。
煞氣能激發人內心的陰暗,一般來說,一個人身上的煞氣濃重到這種程度,就算沒有被影響成一個性格陰暗的反社會,也會表現得暴躁易怒,忿然作色,但方鐸的情緒看起來卻很穩定。
他好像沒有被他身上的煞氣所侵蝕。
是還沒來得及嗎?
還是他身上帶了什麼阻隔煞氣的法器?
“他身上沒有法器的靈力波動,那種程度的煞氣,一般的法器也阻隔不了。”
“……”
方棋目光復雜地看過去。
寅遲道:“你是不是又在罵我是蛔蟲?”
“……”
“你應該這麼想,這叫心有靈犀。”
方棋:“……”
他逐步減速的腳步又開始大步邁向前。
寅遲笑著攬住他,說:“不想管可以不管。”
方棋頓了頓,說:“他身上有我的因果線。”
他剛剛皺眉不是因為方鐸身上的那些煞氣,而是看見了一條屬於他的因果線,淡金色的,豎在方鐸的眉心。
離開方家後,他和方家人的因果就已經斷乾淨了,和方鐸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他的因果線為什麼會出現在方鐸的身上?
寅遲:“……”
悠閒愜意的步伐忽然就止住了,原本虛握在他肩上的手瞬間變成了緊扣,方棋被迫跟著停了下來。
寅遲看著他說:“哦,然後呢?”
他忽然想起來,上次方棋雖然說了願意給他“殉情”,但也沒有明確表示,他不打算去投胎了。
既定情況下可以放棄投胎,和完全不打算再投胎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他肉眼可見地嚴肅起來,方棋只好說:“不是為了投胎。”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只要你身上的因果線還在,我不會去投胎。”
也投不了胎。
寅遲卻還是不太放心:“那是因為什麼?”
方棋沉吟著說:“你記得遊樂場裡那隻拐賣小孩的鬼嗎?”
寅遲“嗯”了一聲,頓了一下,心領神會:“你懷疑那方家少爺遇上的事,和你有關?”
遊樂場裡,那隻叫胡海塞的鬼交代資訊時,特意提到了“方家”和“方少”,因為提醒得太刻意,所以方棋當時就有過懷疑。
他覺得那些人是衝他來的。
當時只是懷疑,畢竟寅遲更像是他們的直接目標。
但現在他可以確定了。
因果線做不了假,“方家”和“方少”就是衝著他來的。
或許從那時候起,被盯上的就不僅是寅遲一個人,而是他們兩個。
雖然不知道因果線的出現具體是什麼因什麼果,也不知道方鐸為什麼會主動找上他,但既然目的在他,那群人現在又當了縮頭烏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