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有動靜,方棋疑惑地抬頭:“……你怎麼了?”
寅遲現在的表情不太對勁,像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方棋看著他臉側微動,好似輕輕磨了下牙,正覺得奇怪,那人已經朝他俯身過來。
寅遲抓住了他的手臂,不由分說地低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耳骨上,和上次在會所裡的輕咬試探不同,這次咬得格外地重。
鈍痛傳來,方棋猛的瞪眼,還不等他把人推開,那人已經鬆開了他。
寅遲頭也不回地轉身,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我回去了。”
方棋:“……”
直到人走出了公寓,方棋都沒能回過神來。
耳骨上持續傳來的疼痛告訴他,咬他的那人生氣了。
……
渣男【修】
“拜訪”他公寓的兩個人離開後, 片刻之前還算得上熱鬧的房間又恢復了寧靜,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
大概是因為今天的垂柳河邊少了嗨歌跳舞的大爺大媽。
床上被它主人丟開的傀儡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爬了起來,它大概謹記住了一條“不許上床”的命令, 爬起來之後就飛奔到了床沿,還懂得半蹲為自己蓄力, 然後用力一蹬腿, 把自己彈射到了房間裡唯一剩的人身上。
然後把方棋當成人形站架向上攀爬。
它似乎很享受攀爬的過程。
方棋也不管它, 沉默地看著。
見過了遊樂園裡的那群熊孩子之後,他對家裡的這隻現在寬容度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看著看著目光就開始發散, 娃娃的身體在他的視野裡一分為二。
耳骨上的疼痛已經有所緩解,但依舊存在感十足,提醒著他某人離開之前對他做了什麼。
正常情況下來說, 他是應該生氣的, 沒人喜歡被咬,也沒人喜歡疼。
但他卻出奇地平靜……也說不上平靜,只是某人現在如果還在這裡的話,他想他應該不至於產生想把人一腳踹出去的想法。
方棋不懂兩個人之間的某種情感, 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咬耳朵是一種極其曖昧的行為, 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景, 被人稱作“調情”。
去遊樂場之前,他莫名被拖進了不屬於他自己的記憶裡, 知道了寅遲和他之間有因果線的來由, 那之後,他一直沒把話說破, 強裝沒這件事。
但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再怎麼強裝,一些本能的反應也是控制不了的, 比如他沒有在感受到疼痛的第一時間反擊……
他大概也知道寅遲為什麼生氣。
寅遲雖然不說原因,但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心思,他不止一次表明了心意,而被他表白的人嘴上說著不信,行動上卻不拒絕他任何一次同行的要求,像極了欲擒故縱,心口不一。
一邊不接受別人的心意,一邊把人吊著在人面前招搖過市,這種人在感情裡被稱作“渣男”。
既然不打算接受別人,就應該離得遠遠的直接斷了別人的念想。
但寅遲的事,他好像又沒辦法不管。
不管不行,管了也不行。
寅遲現在對他的執著,只是基於之前被困,現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