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進了他的皮肉。
他瞳孔微縮,當機立斷,右手化手刃,用力向下一撇,一塊沾染了怨煞的血肉被他削皮挫骨,正常的血色瞬間湧了出來。
“你……”
寅遲看他毫不猶豫的操作看得心驚肉跳,同時也狠狠鬆了口氣。
果斷削掉被侵染的一部分,確實是及時止損最快最好的方式,他忍著心緒翻湧,拽過了方棋受傷的手腕,陰氣從他傷口處注入,他被削掉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長好。
方棋沒怎麼在意手上的傷,而是看向地上還在蠕動的那些東西,沉了沉眸。
鬼火焚燬的速度跟不上侵染的速度,這些東西很頑固,如果蔓延到普通人身上……
“沒用的。”被甩到樹幹底下的姚思宇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著道:“冰川融化不可能是瞬息間能辦到的事,你們來不及阻止的!”
兩個人居高臨下,方棋沒說話,寅遲手裡還捏著方棋受傷的手腕,他五指在那新長出的皮肉上摩挲了一下,聽不出情緒地說:“是嗎?”
輕飄飄的兩個字,莫名讓姚思宇心底發沉。
他仰著頭,看著寅遲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虛空中點上了一個紅點。
“冉祿”的聲音從地底下傳出來:“思宇,攔住他!”
姚思宇臉色一變,想都沒想就拖著重傷的身體衝向了空中,方棋抬手一揮,又將他重新拍了回去。
寅遲畫陣的速度很快,用血繪製的陣法很快有了雛形,方棋看不出他畫的是什麼陣,卻能察覺隨著他的陣法越來越完整,地下山間裡的那些粘稠液體像是受到了什麼限制一樣,湧動的速度慢了許多。
腳底下一道黑色的“水注”沖天而起,方棋一把摟住身邊的的人閃避開,那“水注”在落回地面的瞬間浮現出一張扭曲的人臉,帶著滿臉的憤恨和不甘心。
寅遲畫陣的動作絲毫沒受影響,不到一分鐘,法陣成型,他抬手置於掌心,猛的拍入地面。
陣法印記打入地面的瞬間,在他們頭頂上空,浮現出一個放大了數百倍的血紅色虛影,轉瞬即逝。
與此同時,地底下傳出來一聲悶哼,地面凸起了一部分,又沉入了更深的地底。
那是“冉祿”的靈魂本體。
他被擊中之後又迅速脫離,但他埋進地底的那些怨煞,卻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停止了湧出和蠕動,一股寒冷的氣息沖天而起,整座山都仿若被冰封,很快有雪花飄落了下來。
“臥槽,秋老虎都還沒過,怎麼下起雪了?誰又有冤情要昭雪了嗎?”
山底下,程錦帶著程家一群人率先抵達,才剛到了湖邊,就驚現了一出“六月飄雪”的奇景,僅限望湖山上。
她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寅遲,脫口問:“你們在山上嗎?這又整的哪一齣?”
寅遲意簡言賅:“湖裡有髒東西,別讓人下水也別讓它們流往其他地方。”
程錦:“……”
大佬怕是對她的實力有什麼誤解。
但是不等她說話,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程錦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