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不止一次試圖靠近病床,都被兄弟倆用眼神制止了。
一個淡漠,一個仇視。
於是方雲柏也被迫跟著等。
他靠近不了病人,只能開嘴炮,“小棋,別再胡鬧了,我跟你說,你爸的情況真的很嚴重,你要是還想讓他醒過來,你就信我的,你和小瑞都還小,社會上很多事情你們都還不懂,可別讓人騙了。”
這是暗示他們肯定讓人給騙了。
大師本就是隱晦且神秘的職業,就算是招搖撞騙的神棍都得在大街上裝模作樣地尋找有緣人,更何況是真正的大師,哪能是兩個孩子一個電話就能請來的?
他忍不住又想嘲諷,咧開的嘴角拉到了一半,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一個人推門探頭進來:“打擾了。”
隨即詫異道:“嗯?這麼熱鬧?”
病房裡,方棋和方文瑞兩個人一個坐在陪護沙發上,一個站在床頭,另有方雲柏和那位大師被禁止靠近床邊,只能遠遠地望著病床上的人。
門口忽然有了動靜,病房裡醒著的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方棋雙腿交疊正在玩著小遊戲,看見那人動作微頓。
方文瑞一看到他,就覺得眼前一亮,忙不迭地走向門口:“大師你來了?”
來人正是寅遲。
寅遲垂眼看了看走到他身前的人,挑了挑眉說:“喲,眼睛這麼紅?”
方文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請他先進了病房。
病床上方雲松安靜地躺著,臉上毫無血色。
寅遲緩步走到病床前,卻是看也沒看病床上的人,視線一直落在方棋身上。
他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方棋也在打量他。
他目光在寅遲身上從上到下一一巡視,脖頸,手腕,還有其他地方。
上次在他身上曇花一現的因果線,現在依舊不見蹤影,可隨著他一步步靠近,方棋依然能感受到靈魂在被一步步束緊,甚至不覺戰慄。
“我到了,你給我接了什麼活兒?”
寅遲的聲音彷彿總是帶著笑,注視他的目光都帶著揶揄。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俊臉,和上次見到時一樣透著過分的白,微微上揚的嘴角是他模式刻板化的笑容。
方棋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頓了一會兒,把目光轉向兩米之外站著的兩個人,面不改色地扣帽子:“他們想找你鬥法。”
方雲柏和他請的大師楊威也在打量著突然走進來的人,聞言緩緩:“?”
他們什麼時候要找人鬥法了?
寅遲已經側頭看向他們。
視線突然交匯,方雲柏二人同時皺了皺眉。
走進病房的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廓形的設計完美地修飾出他高挑的身材,內搭亮色的t恤衫,更是給他新增了幾分文藝和慵懶的氣息。
他長了一張驚世絕絕的臉,穿得就像個普通大學生,說他是被方棋三十萬包來的才更有可信度吧?
方棋真的不是臨時找了個人湊數故意想打發他嗎?
驚訝的同時,方雲柏也鬆了口氣。
請來一位這樣的大師,能把方雲松弄醒才怪了!
方雲柏頓時多了幾分勝券在握:“小棋,這就是你們請來的大師?”
語氣輕蔑且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