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瑞鬆開自己捂住耳朵的手,不解道:“他在幹什麼?無能狂怒嗎?”
寅遲始終抱手看著方棋,聞言側頭看了方文瑞一眼,最後低頭看向了地面。
方文瑞也跟著他低頭,正不明所以,腳下忽然傳來一陣震動,那聲音他居然有點熟悉,像是學校食堂放飯時樓下的學生衝食堂時的製造出的聲音。
可這棟樓裡哪兒來那麼多的學生?
想著方文瑞一頓。
學生是沒有,但是有動物啊!
樓下那群屍體衝上來了?
然而不等他遠離樓道口,樓下的動靜又很快停下來了。
方文瑞:“?”
角落裡李曉博同樣愣住了,臉上露出不可置信。
方棋淡聲解釋道:“用怨氣控制屍體變成怨靈,我也可以。”
“……”
李曉博徹底被他激怒,卻拿他毫無辦法,只能悲憤地嘶吼道:“投胎到底有什麼好?如果你也像我這樣過上一輩子,你難道就不會不甘心嗎?你還會期望有下輩子嗎?”
他臉上浮滿了痛苦,聲聲泣血似的。
方棋這次沉默了很久,說:“投胎沒什麼好的,但下輩子是什麼樣子,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曉博一怔。
什麼?
方棋道:“你不會知道下輩子會遇上什麼,下輩子的你也不會記得你是誰。”
“……”
所以,投胎的意義是什麼?
李曉博疑惑不解。
方棋卻沒再繼續這個問題,轉而道:“有時候不一定要殺人才能發洩痛苦,你是想永世囚禁在地府裡回味自己這一生的痛苦,還是在刑期內看著你仇恨的人痛苦?自己選吧。”
說著他一腳將地上奄奄一息的曹京踢到了李□□的腳下。
被救下一口氣的曹京此時也差不多面目全非了,他渾身上下遍佈了和李□□極其相似的灼傷,尤其是脖頸處,留下了一條很深的血痕,就算救回來了,他的嗓子估計也不能用了。
他接下來會體會到和李曉博被燒之後一樣的痛苦,甚至更甚。
他可能連治療費都要出不起!
曹京好似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眼睛裡淌出兩行絕望的淚來。
而李曉博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棋的話影響,他低頭看到曹京的慘樣,心裡濃烈的恨意竟然真的消散了不少,他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小,最終恢復了自燃之前的樣子。
黑狗立即湊了上去,蹭了蹭他的腿。
李曉博微微低頭,“咔嗒”一聲接上了自己斷掉的兩隻手,蹲下身輕輕摸了摸禿狗的頭。
方棋看著那畫面,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
頓了一會兒,他走上前,抬手將李曉博身上殘存的黑氣吸附到自己身上。
只是還沒開始,身後伸出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誰教你總是把怨氣引渡到自己身上的?”那人皺著眉頭,語氣很輕卻有所不滿似的:“你們地……”
寅遲想說“你們地府”,話音又突然頓住,他嘆了口氣,把人往後面拉了一步,說:“算了,我來吧。”